第420章我心狂野(八)(1 / 2)

过关 飞翔的浪漫 5116 字 2019-07-14

 德国。 柏林。

在冯喆的思绪里,这个遥远的欧洲国度是和奔驰车、莱卡相机、西门子电器等同起来的词语,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第一次出国,竟然还是一个人就来到了这个充满了神秘又充满了矛盾的土地上。

因为不了解所以神秘,而矛盾,这个国家诞生了马克思,也诞生了希特le,实在是矛盾的对立统一。

也许,哪个民族都有天才和疯子并存的事情发生。

历史是由人谱写的,离开了人这个万物的灵长,历史将是惨白与虚妄。

因为是公费,冯喆没想过要亏待自己,但是自己来的任务却是要做“特务”的,就不得不稍微的低调一些,他选了一家中档的宾馆入住,恰好国内的一个旅行团也下榻在了这里,异国他乡遇到炎黄子孙,原本因为语言不通的拘谨稍微的好了些。

睡了一觉,倒了个时差之后,已经是下午时分,冯喆走了出去,发现柏林的街道很干净,干净的让他觉得哪有些不对劲,路上秩序井然,根本没有强行穿越公路抢红灯的现象,他信马由缰的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任由着饶舌又热情好客的司机载着自己在城市里到处的晃荡,但是这德国司机嘴里说了什么,其实他一句也没听懂,当然,他也听不明白。

到了柏林,就得来柏林墙,墙上那些胡乱的涂鸦遮蔽了留存在历史中的阴森与恐怖,冯喆没有感到什么扑面而来的压抑,他就是一个游客,以外来人的身份感触着这个国家在特定的时刻留下的不能磨灭的印迹。

走马观花的去了几个地方,傍晚的时候,冯喆回到了所住宾馆附近,这里有家国人开的餐厅,冯喆还没进门,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疾步走过来问:“请问你是中国人吗?”

这标准的普通话让冯喆憋了一整天的喉咙顿时有了一展风采的机会:“是啊,请问你是?”

“真是中国人!我是从难民营里跑出来玩儿的”。

“啊?”

冯喆有些目瞪口呆:“难民营?”

“你请我喝一杯怎么样?我们慢慢聊聊?我不是坏人。”

难民营跑出来,还玩?

坏人?

假如不是在国外,冯喆真是会觉得这女子就是蹭吃蹭喝的骗子,但是她这么坦诚的告诉了自己来历,冯喆倒是将心态收敛了一些。

黑啤酒,小笼包,凉牛奶泡麦片和黑面包抹果酱,这套餐的配置有些奇怪,但是这女子吃的津津有味,要不是街外面的灯光明亮的不像样子,要不是有着别的种族的男女在身边,在这家饭馆里坐着是有些意识不到身处何地的。

城市大多相同,不同的只有人。

“我猜,你准是一个政府官员?要不,就是国企的什么部门管理者?嗯,还有着一定的级别,科级?起码是副科吧?”

冯喆笑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除了咱们国家的,别的亚裔人没那份大气,打个比方,日ben和韩guo人,表面看似彬彬有礼的,跟你说个话弯腰九十度,但是心里特虚伪,眼神飘忽不定,总像是在琢磨什么,不沉稳,还有,特小气,嘴上说的美,涉及了利益,抠门着呢,总之和咱们国家的人不一样。”

“我瞧你气定神闲的,这份沉着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你身上就是有官气。再有,瞧你这年纪,我看科级也差不多了。你来这,是公事?”

“嗯,还要问什么?”

这女子笑了:“别,我就是很长时间没和同龄的人,还是咱们国家的同龄人说过话了,你别介意,现在自我介绍,我叫荆茹娜,没出来之前,是南方一所大学的研究生,至于来这的原因,我在国内捅了人,就花钱偷渡到了泰国,然后在泰国等了三个月,申请到联合国派发的难民号,这就被送到这里,然后住在难民营里,怎么说呢,一天拿几块钱发下来的生活费,然后等着再往下分配。”

林茹娜很喜欢说“然后”,冯喆不禁问:“你捅了人?”说着他掂了掂筷子,荆茹娜却拿着刀子很淡然的说:“妈bi的,sorry,我不是说你,我那时在我们那大学,我跟着的那教授太道貌岸然了,简直一禽兽,玩女人的心得能出几十篇论文去,刚开始骚扰我,我忍了,后来,这老淫chon半夜敲我门要和我研究一高考命题,我勒个去的,你丫研究高考命题三更半夜的敲女研究生的门啊,结果一进门就抱着我说爱我喜欢我怎么滴,说什么和自己老婆没感情了,屁,不就是想操wo……”

“然后,就这样了,我掂了水果刀将丫的子孙根割了……”

荆茹娜说的很满不在乎的,仿佛就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冯喆问:“你这样,值得吗?”

“你是想说报警等法律制裁他?别幼稚,也别对我说教了,那老东西流氓过的女的有好几十个了,他不还好好的?对不起,我谢谢你,我是说行不通,要不我也不会铤而走险……”

“我现在?呵,看开了,什么值不值的,在哪不一样?不就是为了三餐一宿?地球不就一个家?研究生怎么了?我在难民营还见过非洲一小国总统呢,那又怎么样?我们并不是造物主的宠儿,只有不停的舞蹈,才能阻止脚下荒草的丛生,不就是换个活法嘛。”

荆茹娜嘴里偶尔的蹦出一句英语或者德语,还有受过高等教育才能说出的一些文艺一点的语句。

也许真的像她说的她很久没有和国内同龄的人说过话了,荆茹娜的倾诉欲特别强,冯喆听了一会,问了她关于高考命题的事情:“你不是接触过高考命题嘛,我在想,为什么你们命题的时候,哦,我表述的有些错误,那些命题的教授或者老师们,不能把一些题命得灵活一点,那些出题的人,究竟是想考察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还是别的?考试嘛,为什么要考的那么死呢?让学生有开放性的思维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去钻那种很偏很深的细节知识呢?难道学生不是考大学,而是在考研,在搞学术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