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上你了!这是我的疏忽,你身边要再多安排些暗卫才是,至于顾府的那个眼线,为父帮你除了便是。”
“杀了?那眼线腹中怀有孩子,还是别伤人性命的好,还有一个,暗棋埋的更深,她儿子是我罩着的,你可别伤及无辜。”畔之忙又加了一句,他定是个心狠的主,这除了的意思,还不就是全杀了?这事她本不欲说,就是顾忌着这一点,尤其是文氏,她真不愿让小团子没了娘,况且她身边一直有青城流光护着,也不至于太吃亏。
楼浮沉不赞同的摇头,他站着,她坐着,手一抬便将之覆上了她的头,这种近似亲昵的举动,让畔之整个人都僵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若说抗拒倒不是,只是心底略微有些怪异,她是孤儿,并未感受过那种长辈的温暖,他的手掌宽厚,楼浮沉是何等傲娇之人?意识到自己这种冲动的举动,怔了片刻之后便又很快的撤回了手,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几声,才说话:
“那个....咳咳,这事我会帮你处理,那两个眼线暂时不会杀,但倘若有一丁点对你不利的话....哼。”那一声哼哼什么的,果断的暴露了他傲娇的本性,畔之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几句话倒是挺打动人的,只是,她还是不敢全然信任他。
“恩,我知道了。”畔之低头垂眸,表现的甚是乖巧,她不与之争锋相对的时候,还是有几分乖女儿样子,小耳朵红嫩嫩的,楼浮沉默默的被戳中了萌点,爪子动了动,若是....早些知道,便将女儿放在身边带大就好了,也不至于如此生分了。
而后也没说几句话,他便离开了,畔之累了一天也甚是疲倦,明日还要起个大早,忙活这出殡之事,她身为待嫁之女,本不该接触这等晦气之事,不过她如此坚持,夏景容也便由着他,他既同意,其他人便说不得半分,这便是强权的好处。
次日,郭卫平下葬,其仪式并未太过隆重,除了郭家几人之外,婉拒了所有任何前来送棺之人,由郭律斜与郭如玉两兄弟以及家中跟着上十年的奴仆抬着棺木默默的前往已选好的坟地,之前夏景容曾说过,朝廷有意厚葬,将其葬入世代忠臣良将之福地,不过已被长公主婉拒,她宁愿郭卫平长眠于一山清水秀的清净之地,不再受凡尘俗世的惊扰。
下葬之地,便也只有寥寥几人知晓,顾畔之搀扶着长公主,她并未像寻常电视中演的那样,棺木下葬之时悲痛欲绝的哭几嗓子,只是安静的跪倒在一旁安静的烧着冥币纸钱,而畔之亦是静静的陪着她,棺木终于下葬,埋上好新土,所有过程之中都没有出现又人嚎啕大哭的场景,一直都是寂静无声的,就连悲痛都是忍着,无声的哭泣。
终于,当新土掩盖上之后,一切都算是尘埃落定,那一高隆起来的黄土坡便是一代英杰的埋骨之处,四周也算是清净依山傍水,高山仰止,也算是极清净之地,长公主举起手中酒杯朝地上撒去,平声道:“卫平,一路走好,你曾说过,倘若有朝一日你战死沙场,只想寻个清净之处埋了,不需要惊动太多人,夫妻一场,待我死了,我便也来陪你。”
她说的几句话,让在场的几人都有些惊心胆颤的感觉,生怕她想不开,这几日,她都表现的极为冷静,井井有条的处理相关事宜,拿出了一朝公主的气魄来,只是越是平静的外表下,往往更为压抑,她就凭着一股怨气撑着,郭卫平的命,那上十万将士的冤魂,该寻个公道!
“母亲....”
郭律斜叫了她一声,却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什么,长公主看着自己两个儿子,还有个大儿子并未出现,这等极为重要的时候他都为露面,可显而见他对现在做的事情的决心,郭家虽受到这重赏,但实则暗中不知有多少眼线看着,那郭瑞安如今尚属于失踪人,而他是清楚内幕之人,他的失踪状态才会让他安全。
“去做你们认为该做的事情吧,别太顾忌为娘,但是不管如何,千万要保全自己性命,我已死了丈夫,不想连儿子都没了,最后沦落到无人送终的地步!”
她的话说的甚重,两兄弟慎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那郭如玉突然抬头,神色严肃道:“娘,有一件事一直不敢告诉你,小桑....她有了身孕,怀的是我的孩子。”
“.....”畔之略惊悚了些,这下手倒是有些快啊,那小桑若是为了任务连孩子都怀上了,还真的有点拼啊。
“我知道了,你把她收入房中便是了,她身份低微,成为你的正室是不可能的,但做妾倒无妨,我会派个侍女去照料,再怎么这也算是我们郭家的长孙,不会亏待她便是。”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郭如玉再说什么便是不知好歹了,不过能让小桑为他妾也算是得偿所愿,她应该...也会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