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他身旁的阿扎马特低声地说:“莫斯科的天气不也是一样,有时进入了五月初,依旧会出现强降温或强降雪的情况……”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忽然戛然而止,似乎某件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斯顿用手推了一把他的肩膀,低声说道:“阿扎马特,你怎么了?”
“中士同志,我好像看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斯顿不解地问:“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看到远处的坦克和突击炮,怎么在移动呢?”
“什么,坦克和突击炮在移动,你不会看错了吧?”斯顿说着,举起望远镜朝停放坦克、突击炮的方向望去。
这一看,顿时把吓了一跳,刚刚看到的那些坦克和突击炮,正在风中摇晃,似乎要被吹走似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中一辆坦克观察了许久,发现坦克似乎被几条绳索固定,不管风如何吹,但由于有绳索的固定,根本不会被吹走。
到了此刻,他终于明白,这哪里是什么德军的装备部队,就是一堆泡沫的坦克和突击炮的模型,往那里一摆,空中的侦察机肯定会就把它们都当成真正的坦克和突击炮。
“该死的德国老,”斯顿咬牙切齿地骂道:“幸好突然刮风了,否则我就会给上级提供错误的情况,让我们的空军出动来轰炸一堆泡沫的模型,白白浪费航弹。”
“中士同志,既然情况已经搞清楚了,那我们就先撤。”阿扎马特对斯顿说道:“尽快把这里观察到的情况,向上级报告。”
等侦察小组撤到了安全地点之后,斯顿立即起草了一份电报,交给了报务员:“快点给侦察处发回去,让他们知道那些所谓的装甲部队,不过是一堆泡沫的模型罢了。”
接到侦察小组情报的侦察处长,亲自跑到指挥部里向索科夫和西多林报告。
西多林歪着头看完了电报上的内容后,吃惊地说:“见鬼,空军所侦察到的装甲部队,不过是一堆泡沫模型,这该死的德国老真是太狡猾了。”
“嗯,参谋长同志,你说的没错,敌人的确很狡猾。”索科夫点着头说:“我们需要把这个情况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避免元帅同志他们被这个错误的情报所欺骗。”
罗科索夫斯基接到索科夫打来的电话后,也不禁吃了一惊:“米沙,你是说,空军所侦察到的装甲部队,不过是德军部署在那里的一堆泡沫模型?”
“没错,元帅同志。”索科夫用肯定的口吻说:“我的侦察兵是这样向我报告的,我相信他们的情报不会有错。”
“他们在对岸侦察时,有没有缴获什么德军的文件,或者抓到什么俘虏之类的?”罗科索夫斯基问道。
“抓到了一名德军的参谋,并缴获了他所携带的重要军事文件。”索科夫有些尴尬地回答说:“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侦察小组里没有一个人懂德语。这就意味着,他们无法对俘虏进行审讯,更别说看到德军文件里写了些什么。”
“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侦察小组里,配备一名懂德语的侦察兵呢?”罗科索夫斯基不悦地说道:“这样我们就能及时地了解德军的真实情况了。”
“元帅同志,其实这次派出的侦察小组里,的确有懂德语的侦察兵。”索科夫慌忙向对方解释说:“但他们在渡河时遭到德军的炮击,都不幸牺牲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太可惜。”罗科索夫斯基对着话筒说:“既然侦察小组的任务已经完成,让他们尽快带着俘虏和文件返回,你要尽快组织人手对俘虏进行审问,搞清楚对岸的兵力部署和装备情况。”
“好的,元帅同志。”索科夫说道:“等侦察小组一回来,我就立即让人对德军俘虏进行审问。”
“参谋长同志,”索科夫放下电话后,对西多林说道:“马上命令侦察小组带着俘虏和文件返回。另外,再给炮兵主任波塔波夫奖金打个电话,一旦发现德军的炮兵对着河里开炮,就立即实施炮火压制,务必要确保我们的侦察兵能安全返回。”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西多林向索科夫保证说:“这次我们先让炮兵做好准备,一旦发现对岸的德军再次开炮,就立即对他们进行火力压制,确保他们无法对返程的侦察兵造成伤害。”
“很好。”索科夫对西多林的回答非常满意,点着头说道:“那你就快点去打电话吧。”
“米沙,我想和你聊聊。”卢涅夫朝索科夫招招手,示意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后,开口说道:“就算我们搞清楚了西奥得河西岸德军的兵力部署和装备情况,要想成功地实施强渡,依旧面临着很大的困难。光是这宽达五公里的河面,就会成为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你说的没错,军事委员同志。”索科夫也始终在为此事头痛,不过想到左右两翼即将到达的友军,他又心存侥幸地说:“也许等进攻开始后,方面军司令部会命令左右两翼的部队先发起进攻,以吸引德军的注意力。等敌人都把主要的兵力和注意力,转向友军进攻的方向时,我们再展开强渡,没准能降低部队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