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歪了歪嘴巴，接着道：“也没什么啦，就是这小贱货惨咯，被艾伦先生给选中了。”

希斯挑了挑眉毛：“你是说出海？”

除了一直花费巨资雇佣船队寻找巫师外，伍迪艾伦还会不时的从自己教授的学生当中选出一些加入船队，通过他们在这里学习到的知识给船队在寻找巫师的过程中提供帮助。

威廉点了点头：“她那教条骑士的老爹亲口说的，他们父女俩为此而争执的时候女仆艾尔莎就在客厅收拾桌子，那个婊子的姘头是剧院隔壁的木匠老汉斯，昨天我的马车夫刚好去那里修了一下车厢门。”

希斯吃了一只牡蛎：“关系挺复杂的。”

威廉竖起一只手：“我敢保证这消息绝对真实可靠！”

希斯耸了耸肩没有接话。

威廉接着道：“虽然这个女人令我十分不爽，但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一个少见的美人儿，听我父亲说她的母亲当年就是白港的第一美人儿，可惜被教条骑士给霸占了。”

顿了顿，威廉略带感叹的道：“小贱货青出于蓝，就这样葬身大海真是有些可惜了。”

这个世界的航海水平十分落后，出海、尤其是到远海区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艾伦安排出去的船队很少有能够安然无恙返航的。

希斯疑惑道：“克莱因子爵没有拒绝么？”

在雪莱以及其他学徒的言谈中，克莱因子爵应该是很宠溺雪莱的才对。

威廉嗤笑一声：“哈哈，你真的相信教条骑士平时宣扬的那些？”

他晒笑道：“你知道伍迪艾伦给了他什么吗？那可是一枚货真价实的金苹果！”

“金苹果？”希斯讶异道。

在骑士之间流传着一个传说，有一种外观类似于苹果的金色果实吃下去之后能够极大地提高实力，普通人若是吃了它即便没有学过骑士秘典也能拥有骑士的力量，而若是骑士吃了它们甚至可以直接成为大骑士！

大骑士，那可是位列与这片土地、七大王国最巅峰的那一批人！

威廉砸吧着嘴巴道：“所谓正直，不过是诱惑的筹码还不够而已，一枚金苹果！没有骑士...不，没有人能够抵得住这个诱惑，相信我，别说伍迪艾伦只是需要一位随船学士，就算是把那小贱人卖去妓女巷她老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窗外的雨依然在下，拍打在窗户上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要将这房子给拍碎。狂风不停地肆虐着，窗框门板摇晃不止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让人忍不住去怀疑下一秒这屋子就会七零八落。

希斯忽然觉得有些冷，他拿起桌上一只啃剩下的鸡骨头投入了不远处的火盆里头。

他回过头来对威廉道：“我...”

刚刚说到这里，希斯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他猛地看向了窗外。

不知何时，窗外忽然站了一个人影，肆虐的狂风掀起了他本就稀疏的头发露出下面那如同蜈蚣一般狰狞的疤痕，冰冷的雨珠拍打在他那高高隆起的驼峰上炸成漫天水花飞溅的到处都是，然而他却像是毫无所觉，只是定定的站在那冰冷的雨水之中，向着窗户里看来。

或者说...

向着希斯看来...

‘他在看我？’

希斯很肯定，他的视线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两只眼睛都是，那颗蒙着一层白雾的眼睛这时候看起来甚至有着一点红光在最深处，那眼神，就像是一只喜欢虐猫的变态忽然看见了猎物，贪婪而又亢奋。

莫名的，希斯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轰隆——噼！”一道闪电忽然在这个时候打了下来，天地骤然一亮。

“桀桀...”恍惚间，希斯像是听到了怪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