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你过来!”
君墨染黑沉着一张脸,冷冷地看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铁手。
“是。”
铁手眉开眼笑,他得意地挑着眉,还不忘向司命炫耀了一番,“看来,比起成日不苟言笑的你,王更喜欢我。”
司命满头黑线:“……”
君墨染看着撒欢奔来的铁手,脑壳突突作痛,沉声道:“速速滚回东临,未来半个月内,不得出现在本王面前。”
“王,铁手犯了何错?”
铁手耷拉下原先疯狂上扬的唇,不明所以地询问着君墨染。
司命深怕铁手语出惊人,再度说出离经叛道之话,只得硬着头皮快步行至君墨染跟前,恭声道:“王,云秦方传来急报。”
“说。”
“云非白于昨日夜里向东临下了战书。”司命如是说着,旋即将手中被他攥得发皱的信笺恭敬递上。
君墨染黑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嗜血的暗芒。
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亲手砍下云闵行的首级,替他枉死的父君、母后报仇雪恨。
只是,凤无忧身怀六甲,行动多有不便。
他不愿在凤无忧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她而去。
复仇固然重要,东临万民的性命固然重要,但在君墨染心中,世间万物皆不及凤无忧重要。
为了她,哪怕是负尽天下人,亦在所不惜。
凤无忧猜透了君墨染的心思,素手一挥,豪气万丈地道:“云秦贼子太过狂妄,若是不给他们点教训,他们怕是学不乖。爷以为,与其被动应敌,不若化被动为主动,全力出击,横扫六合。”
司命重重地点了点头,连声附和着,“据传,东临黎民百姓听闻云非白即将率兵攻城,已慌成一片。东临朝堂之上,也是人人自危。再这么下去,民心、军心势必大受影响,东临社稷岌岌可危。”
“摄政王,你不必担心爷,爷定能保护好自己。”
凤无忧不遗余力地劝着君墨染,信誓旦旦地道。
深思熟虑之后,君墨染轻抚着凤无忧愈发圆润的小脸,不容商榷地道:“本王先送你回东临,你且安心在王府中养胎。”
“不。爷要随你一道上阵杀敌。”
“不准。”
君墨染绷着岿然不动的冰山脸,坚决不肯松口。
凤无忧却道:“弑兄之仇不共戴天。云闵行残忍射杀大哥,爷势必要亲手了结云闵行的性命。”
司命见状,忙不迭地替君墨染劝说着凤无忧,“王妃身怀六甲,应当留在府中静心养胎。”
铁手瞥了眼凤无忧微微显怀的肚子,一改之前不着调的模样,郑重其事地道:“王妃您还是安心留在府中静养为宜。不然,王必定没法专心御敌。”
“爷...”
凤无忧正欲开口辩驳一二,又觉铁手所言十分在理,只好作罢。
她既怀上了身孕,就当尽全力护好狗蛋,而不能像往常那般肆无忌惮,不计后果。
再者,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身子势必更加沉重。
若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坚持留在君墨染身边,只会成为他的拖累。
凤无忧抿了抿唇,原本高涨的情绪骤然跌至谷底。
她恹恹地垂下了脑袋,双手轻捧着微微显怀的肚子,低声轻语道:“摄政王,你一定不要让爷和狗蛋等太久。”
“嗯。”
君墨染单掌扣着凤无忧圆圆的后脑勺,将她紧紧桎梏在怀,“抱歉。本王一定会尽早回来。”
凤无忧点了点头,即便万般不舍,依旧未曾开口挽留他。
她知道,只要她开口,君墨染势必会抛下一切,陪在她身边。
只是,凤无忧并没有这样做。
无论何时,她都不希望自己会成为束缚他大显身手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