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纳闷,行事滴水不漏的即墨止鸢,怎会蓄意上前挑衅她。
原来,她是在拖延时间。
砰——
思及此,凤无忧阔步上前,一脚踹开了紧掩着的木门。
果不其然。
溷藩隔间里头,绝无凌双双的踪迹,仅余一缩头缩脑的稚嫩婢女。
“该死!”
凤无忧低咒了一身,她紧扼着即墨止鸢的脖颈,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双双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受死吧!”
“你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即墨止鸢被凤无忧强大的威压震得心神俱颤,嘴上虽如此言说,拢于袖中的双手已出了层薄汗。
凤无忧倏地收手,狠狠地将即墨止鸢摔至一旁,兀自往宫外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铁手见凤无忧神色慌张地从溷藩中走出,紧步跟上。
“王妃,何事这般着急?”
他冷不丁地往凤无忧身上素色襦裙瞥了一眼,原以为她不慎落入了茅坑,急着寻一套干净的衣物。
但见她月白对襟襦裙上,不见一丝污垢,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凤无忧愁眉不展,忧心忡忡地道:“双双遇险,下落不明。”
铁手闻言,旋即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接连放出数枚信号弹,郑重其事地道:“王妃稍安勿躁,天下第一阁在北璃京都亦设有分部,寻人应当不算难事。”
“如此甚好。”
凤无忧缓过心神,朝铁手身后看去,久久未见君墨染的身影,颇有些纳闷地询问着铁手,“摄政王人在何处?”
“王仍在茹素殿中,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铁手心虚地避开了凤无忧犀锐的眼神,含糊其辞地说着。
司命叮嘱过他,万万不得将君墨染隐疾复发一事告知凤无忧,以免凤无忧急火攻心动了胎气。
故而,铁手只得信口胡诌,搪塞着凤无忧。
“是么?”
凤无忧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近些时日,君墨染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她。
想来,他定是遇上了要紧的事,才迟迟未跟进。
凤无忧心下有些不放心君墨染。
不过转念一想,君墨染武艺卓绝,放眼北璃,根本无人会是他的对手。
“罢了。先去找双双。”
“嗯。”
铁手筛糠般点着脑袋,见凤无忧跃上高马,这才放下心来。
在此之前,他原以为凤无忧豪放不羁,不拘小节,定然十分粗心。
不成想,凤无忧心细如针,使得他紧张不已,差点儿说漏了嘴。
凌天齐见凤无忧骑着汗血宝马从宫门口一掠而过,亦勒紧了手中缰绳,紧随其后,“无忧表妹,你怎么擅自离了‘赏蟹宴’?此宴实乃王上特特为你和摄政王接风洗尘而办,正主不在,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双双下落不明,情况十分紧急。”凤无忧简言之。
“我知道双双去了何处。”
“嗯?”
凤无忧诧异地偏过头,“双双人在何处?”
“金风玉露轩。”
凌天齐颇为头疼地道:“我命小厮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是怕她脑子一热,又去寻玉面郎君。不成想,她竟当真溜出了王宫,兀自前往金风玉露轩同玉面郎君私会。”
得知了凌双双的下落,凤无忧高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安然落地。
“走!这一回,爷定要活擒玉面郎君。”
她豪迈地挥着马鞭,同凌天齐、铁手一道,往金风玉露轩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