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澄夜说话不算话，让傅玉很生气，不想理他，还故意一直跟韩思齐走在一起。但偷眼往他那边看的时候，却发现他一直与天尊一起专注地探查着四周的环境，完全都不在意到她这边在做什么。

傅玉隐约有些气闷，心道，这人太可气了，做错了事也不来道歉，找到水之灵也不给他了！留着送给悦薇！

归墟之境，位处深海，没有日光的照射，到处一片黝黑，不分日夜。水波中，隐约有流转的光泽，皆是散布在各处残余的法阵，闪耀的灵光。

“这里至少荒废了几千年了。”白澄夜跟天尊在讨论。

天尊道：“这块水域确实也没有超过千年的生灵了，连过百年的都很少。那之前那么多高阶海妖来袭，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都过去了，然后被我们杀光了？”

“一下子全都过去，也未免可疑。”

“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人在暗中引导。”

“也未必是人。”白澄夜道。“那晚背后偷袭玉娆那个东西，不是海妖，像是，魔煞。”

傅玉一边拍摄，一边在偷听他们说话。

听白澄夜说到那天背后偷袭她的，那个东西确实很诡异。

不是妖，因为它没有实体，好像就是一团黑气。被白澄夜一剑劈开之后，就扭曲着散入了海水之中，转眼就不见了。

天尊道：“魔煞之前不是被我们都清理干净了吗，都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了？”

“看来是从归墟过去的。”

“按殷辞仙君的说法，归墟曾有仙族生活。漂浮出来的蓬莱，也是仙气缭绕的仙山，那么，这归墟也算是仙灵之地，怎么会滋生魔煞？”

这个问题，白澄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率先飞去了另外的岛探路，过了会，便飞回来了。

“那边的岛很大，初步看了下，有不少罕见的矿藏，可以多停留一会。”

飞上那个岛之后，傅玉发现确如白澄夜所说的，这个岛非常非常大，一眼望不着边际。比他们之前过来的那些个岛，都要大上几千倍。还零星地有些断壁残垣，像是曾经有人居住过。

在这个岛上，傅玉还第一次看到了参天巨树。

傅玉站在树下仰头往上看，问身边的韩思齐：“如果我沿着这树往上爬的话，会爬到哪里？”

“这叫无尽之树，爬不到尽头的。”

耳边响起的，却是白澄夜的声音。

傅玉回过头，发现韩思齐不知何时已经走开了，此时站在她身边的是，白澄夜。

傅玉心里的气还没顺呢，就瞪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说道：“我不跟言而无信的人说话。”

白澄夜道：“梦晚那边，我去解释。”

傅玉迟疑了一下，觉得这个补救办法，似乎还是有可行之处的。于是便问他：“你准备怎么解释？”

“就说，你是陪虞玳泽一起来的。”

“……”傅玉看着他，一时都不知该如何评价他这个解释理由。

如果说是白澄夜非要她来的，夏梦晚多半会更生气。如果说成是因为玳泽来的，不仅撇清了与白澄夜的关系，还表明在她心里，玳泽更为重要，夏梦晚应该更容易接受一点。

“或者你想让我怎么说？”白澄夜表示，只要她说，他可以听凭安排。

傅玉忽然心里就觉得舒坦了，刚才一路来的阴霾，在这一瞬间就全部烟消云散了。

想了想，说：“就这样解释吧。”

白澄夜看着她微微一笑：“那不生气了？”

“我才没有生气，我只是不想跟言而无信的人说话。”傅玉小心咕哝着一声，然后从乾坤袋中摸出前面找到的那枚水之灵，趁机转开话题。“这是水之灵，师父你有用吗？”

白澄夜看了一眼，说道：“这个太小了，才几百年，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