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为什么要亲自来送这个袖口的原因。

一个人单独来的时候，走近这里的每一步，对她来讲都是莫大的耻辱，心尖窒息。

但今天，她来了。

挑在一个暧昧的日子，暧昧的时间，说着暧昧的话。

纵然是不符合她豪门千金的做事典范，但为爱折腰，她也不在乎了。

只要目的达成，卑劣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像她的小妈。

当年上位吃相难看，如今，不也照样成了圈子里人人认可的肖太太吗？

只是，他眼中的冷漠和疏离，确实狠狠扎在了她的心上。

看似卑劣的手段背后，又怎会没有心酸和为爱折腰的委屈求全。

走了两步，凉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说：“如果肖小姐有公事找我，下次不妨去公司。”

肖书瑶闻言，脸色微变，尴尬、羞愤、难堪的……情绪复杂席卷而来，脸色僵住。

看着穆瑾言和她交握的十指，双眼生疼。

她说：“好。”

车灯远去，佟婉淡淡笑着，视线缥缈。

突然觉得生活像是一场闹剧，狗血而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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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说话，佟婉任由穆瑾言拉着她走穿过爱婉路的院子，进门，从一楼走到主卧室。

她坐在床沿，将那个精致的盒子放在床头，松开他的手，起身去往洗手间。

折腾一晚，她想要赶紧洗个澡睡觉。

褪去一天的疲惫，也想要洗掉那些纷泳而来的坏情绪。

“婉儿，我们聊聊。”

起身的时候，那人抓住她的手，嗓音沙哑。

“我不知道她会来。”

佟婉的呼吸在那一瞬间有了片刻平息，她低眸直勾勾地看着他指间戒指的冷光，觉得眼眶生疼。

用了些力道想要掰开那人的手，却不想被他顺势拥入怀里。

他埋头在她颈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说：“那日，妈打电话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争执，不欢而散。她唠叨很久，我听得烦了，就在应酬上多喝了些酒。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肖书瑶送我回的酒店。那些照片，就是那天晚上有的。

但我像你保证，我和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之所以一直不跟你解释这件事，是因为我觉得并没有什么重要。却不想，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佟婉僵着身子，垂眸不吭声，好半天才说：“阿言，我真的觉得好累。”

“对不起，是我的错。”

环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他霸道地将她翻了个身，头抵在她的额前，他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相信我。”

字字肺腑，似乎不管时光怎样变化，他对她都会一如既往。

自爷爷去世以后，佟婉不敢变得太贪心。婚姻、爱情，似乎都变成了生活的祭祀品，在平淡的柴米油盐里，一点一点磨平痕迹。

如果没有那晚的电话，没有那些刺眼的照片，她还是会奢望着生活的美满和谐。

那日楚瑾拿了协议书来找她，她在楚瑾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的决心，却也看到了自己的眼神，带着无尽的彷徨和不确定。

她说：“阿言，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