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佟显已经明确告诉他,傅瑾希望和他再无瓜葛,就算是一根头发丝也不想留在傅家。
他爱傅瑾,也会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半个月后,佟家办了一场低调的葬礼,没有邀请任何一个朋友,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佟家到底是为谁办的葬礼。
葬礼的晚上,廉里昂面色铁青地拿了一个文件袋来到傅家,没等傅景平拆开,他就将傅景平按在地上狂揍,毫无章法,却用了十足的力道。
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走的时候,廉里昂说:“傅景平,以前是我瞎了眼,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后来,他看完桌上的文件,发了疯地跑到津城佟家,下跪磕头极尽忏悔,也没能再见到任何有关傅瑾的东西,包括她的墓地。
经过多年查探,他才知道,原来当年傅瑾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养在佟家。傅景平当即拟了财产转让书,将他名下80%的财产悉数给了那个孩子送到佟家。
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弥补对傅瑾的亏欠。
傅笙笑了,眼眶染了红。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爷爷执意要他代替婉儿回到傅家认祖归宗,这样丑恶的人心,这样残忍的往事,生性善良的佟婉要如何接受!
夕阳渐渐消散,夜色渐浓。室内的光线也逐渐变暗,恍惚间,傅景平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浅笑嫣嫣的女子,正坐在城东老宅的院里,看书煮茶,沉静温婉。
他至今也无法想明白,当初的自己怎么就忍心将她伤害至此。
一室安静,傅笙抿了口微凉的茶,等着傅景平继续讲下去,他知道,故事未完。
傅景平重重吐了一口气,强忍住心头痛意。
他说:“她走后,洛芷经常来老宅做客,我也就由着她去了,心想着她常来,我也能经常感受到小瑾鲜活的心跳。我就这样自欺欺人的过了好多年,直到他们四兄弟十岁那年生日宴的时候,义正言辞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妈妈办婚礼,那时候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十年以往,我给了他们衣食无忧的生活,却忽略了他们对家庭圆满的憧憬。
我把对小瑾所有的亏欠都弥补给了他们兄弟四人,按照他们的愿望给了洛芷傅太太的身份,不过是希望他们每次喊“妈妈”的时候,那颗心能够感受到罢了。
直到我找到你,在南城遇到你,我才明白自己的弥补根本不够。”
傅景平颤抖着手,搭在傅笙的手上,有些哽咽。他说:“笙笙啊,我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妈妈的那颗心脏。如果它不能跳动了,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傅笙沉吟一会儿,眸光泛着摄人的冷意,唇角微微勾起,他突然觉得一生雷厉风行的傅景平也不过是个可怜人,被人蒙在鼓里骗了多年毫不自知。
他说:“你用我妈的心,让我救了她一次。我答应你。不过下一次,我一定会亲手了结她。”
傅景平没想到傅笙会说这样的话,他正准备出言制止,就被傅笙的冷笑声打断。
他说:“您以为这些就是全部真相吗?我真担心有一天您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会忍不住想掐死她。”
“笙笙,你……”
听着他的话,傅景平有些不明所以,正想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