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那么久，在今天终于结束了。

“不行，你伤得太严重，根本止不了血，我去找出路。”

黄真真揪住他冰凉的小手，虚弱的摇了摇头，“这里太过诡异，万一误动机关，把北墨染放出来就不好了。”

要找出路，也得等他死了再找。

“你为什么一定要他死，难道他的性命还能比得上你吗？”

“当然，我恨他，恨入骨髓，恨入灵魂，我恨不得啃他血，扒他皮，啖他肉，只要是关于他的一切，哪怕是他身上的一点胎记，即便我死后重生千万世，也永远无法忘记，我会循着他，找到他，生生世世将他挫骨扬灰。”

轩辕锦鸿望着她仇恨的怒火，嘴角动了动，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爱而不得，能记恨着也好。

哪像他，连让人恨着的资格也没有，何况是爱。

两人挨坐在一起，靠着石台，听着底下越来越激烈的激战声，久久无语。

良久，黄真真虚弱道，“小呆，你陪我说会话好吗。”

她血流得太快，很怕鲜血流尽，死在这里。

“嗯。”

“你叫什么名字？”

“轩辕锦鸿。”

轩辕锦鸿？

这名字怎么那么眼熟？

她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对了，天凤国的皇帝叫轩辕锦泽，那他跟轩辕锦泽有关系吗？

“你怎么会傻的？又怎么会恢复记忆的。”

轩辕锦鸿头低低的，看不出表情，只是声音清淡，“太久了，不记得怎么傻的了。至于恢复记忆，应该是跟这岩浆有关，刚刚岩浆形成一股漩涡，我在里面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黄真真讶然。

当初她第一次进来这里的时候，也看到岩浆形成一股漩涡，然后………她在里面看到过去的自己，也看到玉清凡为了救她，逆天改命，一夜白头。

而这一次，她什么都没有看到，是不是证明过去已经被自己扭转了？

想到这里，黄真真的心情又放松了些许。

底下的战斗声，越来越弱，直至虚无，想来应该是停止了。

黄真真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伤？”

问完后，黄真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以为轩辕锦鸿不会回答，没想到他顿了许久后，淡淡回答，声音如同浮萍，随时可能消散。

“家道中落，被人掳了，折磨了几年，落了一些伤疤，是不是很丑？”

“不丑，一点也不丑。”

“可是有人觉得很丑，也很脏。”

“如果那个人因为你的伤疤丑，那她肯定不了解你。”

“那你呢，你又了解我吗？你知道我以前做过什么吗？”轩辕锦鸿抬眸，沧桑的眸子紧紧盯着黄真真，似在等黄真真接下来的话。

黄真真眼底一痛，情不自禁的伸手，替他抚去眼角的皱纹，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我只知道一个人的美丑，不在表面，一个人脏不脏，也不在表面，而在这里。”黄真真指向自己的心口，继续道，“即便你做过些什么事，我相信也一定是情非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