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绪这样的性情确实投了紫霄的意。
等阿绪调好音,便见他端坐琴前,眸中神色一片清明,隐隐有浅浅的笑意浮在唇角,琴音便在他白净如玉的指尖流淌。
霎时,紫霄便觉着好似她轻盈地化作了一阵风,亲了亲枝头纯洁的梨花,那梨花便悄然攀上了她的肩头,与她一道去往远方。
她吹过山川河流,瀑布悬崖,也到过荒漠沙地,高原雪域,甚至还顺着去了九重天上的花园。
亭台楼阁,琼楼玉宇都在她脚下一晃而过,她只觉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有一种天高任鸟飞的畅快感。
一曲终了,紫霄仿佛没有听到一个音,却又好似所有声音都已融入了脑海中,她嘴角不由微微扬起:“曲由心生,阿绪心中豁达。”
阿绪笑道:“这是自然。如我这样被上天厚待之人,不晓得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呢,何苦要做惺惺之态。不过是昔日眼拙,看错了人,哪有什么放不下的,只是我师兄一味记得,非要寻场子,才将你拖累了。”
紫霄闻言,一时有些错愣。如她这样看过不少凡间话本的,自是明白阿绪乃是看上了一个男人,只不过这男人呢,如今为了权势将他抛弃了,同时还将他的内搭哄走了。
按紫霄的性子,大抵会想办法将这恶心的东西捉起来丢到上百年的茅坑里,以毒攻毒,洗一洗那人脏透了的心。
此前她虽不算刻意,但确实避免提及滕丸,以免阿绪触景伤情,可如今,紫霄瞧着阿绪,他的笑容依旧十分柔软,没有一丝勉强,眼底都有笑意流淌,显然是真的不在意了。
“别提谁拖累谁,硬要说起来,指不定是我把聂晴引过去的,幸而龙岩没事。”紫霄瞧了瞧圆圆脸的龙岩,看上去依旧纯良无害,猜想他应当没有被聂晴抓住。
紫霄略顿了顿,方续道:“谁年轻的时候没遇上几个渣仔呢,这不算什么。”只是内心还是认同了龙岩的做法,这种贱东西必然要他付出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