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芙芜将梵音交给月婵，“路上捡的，你救治一下吧。”

月婵点头，她本体也是喜鹊，救治她确实效果好一些。只是不知道，芙芜怎么要救治这妖？

“月婵，过几日我要去趟冥界，你可要同我一起去？”

月婵蹙眉，脸上神情顿时变了。果断的说：“不去！”

芙芜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早知回答是这样，悄悄不死心的还要问，果然是自己蠢哪。

也不怪月婵对冥界抵触，当初月婵也是天帝身边的红人，也是天帝的一大助手。不知怎么得触犯了天帝，被天帝罚去冥界跟随冥王做事。

可那冥王向来是霸道且受不了约束的主，待月婵一进冥界，便让她去十八层地狱去监工。那里，处处都是酷刑，处罚罪孽深重的灵魂，一进去看到鬼差拿着锯就要锯人腿，生生的活锯。还有烧的滚烫滚烫的油锅，蒸笼，闪着亮光的刀山，吓得人一哆嗦，血腥的让月婵忍不住想吐。没待几日，便留下了阴影。

可冥王不放话，月婵也不敢擅自出去，由此，月婵便对冥界留下不好的印象。一提起冥界，脸色就大变。

芙芜对月婵的往事知晓得也不过寥寥，只知道她为一个男人废去半生法力，被天帝罚去跳诛仙台。她那时仗着自己年少轻狂救下月婵，自此月婵便一直陪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等。

“月婵，待会替我沏盏茶吧！”

过了好几日，在月婵的照顾下，梵音渐渐的恢复起来，已经能化作人形。忙赶到芙芜面前，“咚”的一声跪下。

“多谢姑娘相救，他日必会报答。”梵音说得一脸诚恳，生怕芙芜不相信。

芙芜伸手扶起梵音，“缘分罢了，不用牢记。可恢复好了？”

“恢复好了，不日便要离开。”说着，眼睛中闪过一丝落寞，很快被掩饰掉。

“梵音……”芙芜顿了顿，她不知这话该不该说，但她觉得有必要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哪！”

梵音一脸震惊的看着芙芜，莫不是她知道？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匆匆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芙芜眯着眼睛看着梵音的身影，他们两人本就没有缘分。若是今生能够放下，来世必有机遇，且看他们的造化了，自己到底是个旁人，也只能提点一二了。

“主子，可要跟她？”

“不用，随她去吧。她若自己想不明白，旁人又怎能帮她呢？”

芙芜微叹息一声。

握在手中的茶盏，已经凉了。

芙芜忽然走到院子里，抱起草丛中的兔子，轻轻抚摸她毛茸茸的身子。“若是做只兔子，也蛮好。只做一只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兔子。”

月婵在一旁叹息，“若是人生平淡无奇，从未为想做的事全力以赴，又有何意义？他日回想，只有循规蹈矩，按部就班，难保不会后悔。羡慕无用，倒不如先过好自己的生活。芙芜，你该走出来了！”

芙芜低头不语，她何尝不想走出来？只是她怕，怕她一旦走出来，就再也不记得他了。到底，是她太固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