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他还把手掐在我的脖子上,给我两个选择:让我要么过来,要么死在家里。”乔桑榆勾了勾唇角,自嘲地笑笑,“我只是个怕死的‘囚犯’,所以不用对我太客气。”
此话一出,众人同时一静,面面相觑地停了几秒。
然后,似是为首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待下属散开去了后仓的座位后,他却留下,把刚刚大家好意的东西一一留下:杂志、零食、pad......都放在了她身侧。
“乔小姐,祁少可能睡着了,您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就好。”依旧很客气。
“你们对囚犯也这么好?”乔桑榆面色嘲讽。
那个下属不由笑了。
“祁少一旦动了手,就绝对不会给对方生还的机会。”他解释,面色赧然地挠了挠头,“祁少和您闹着玩呢......您可以不用告诉我们的!我们懂......”
别有深意的一句话,他们完全曲解了乔桑榆的意思。
他们还以为乔桑榆那是秀恩爱呢......
祁漠要真掐她的脖子,她还能活?
“什......”
她错愕,可是这回来不及解释,下属便已退了下去。
临走,他还特意拉好了帘子,给他们留出了私人空间............
机舱很宽敞,乔桑榆却觉得很窄小。
有限的视野空间内,她和祁漠只隔着一个走道的距离。后面的帘子内,时不时传来下属们谈笑风生的声音,似乎还在加重着她和祁漠之间的“误会”......
她烦躁地闭了闭眼。
这种“误解”让她觉得无比恶心,乔桑榆气愤着默默喝掉了杯子里所有的果汁,心中的怒意也上升到了极点:她现在
背负上了“杀人犯”的罪名!而且她还被误会是真正杀人犯的“女人”......
她的世界怎么会这么糟糕?
而身边的男人——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半句的解释,她能听到的只是他清浅均匀的呼吸,似乎还睡得挺香。
凭什么他能睡得香?
乔桑榆抿唇,冲动着直接扬手,将手中的空杯子砸了过去。
“碰!”
杯子正中他的胸口,然后又从他的身上滚落下来。祁漠猛地摘下眼罩,低头看了一眼后,便蹙眉瞪向了她,面色明显不悦:“你干什么?”
而那个圆形的杯子,也顺着地毯一路滚出去,经过帘子滑入后仓。很快就有下属捡了杯子,探了个脑袋过来:“乔小姐......”看到祁漠醒着,他的话没说完便连忙闭嘴,又把头缩了回去。
乔桑榆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
她的心中一慌,顿时对自己刚刚冲动砸杯子的行为后悔了......
可是现在,唯一“可以下的台阶”都没了,乔桑榆被他瞪得有些头皮发麻,只能别过脸,闷闷着低喃而出,佯装抱怨:“你打呼噜的声音太大,吵到我了。”
“我不打呼噜。”祁漠蹙着眉,却已经把脸转了回去,弹了弹衣襟上残留着的水渍。
“睡着以后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她的脸色开始发涨发红,但还执着一口咬定,“你刚刚的呼噜声太大了......太吵了我才......”反正,刚刚都是他的错!
“乔桑榆!”祁漠叫住她,阻断她说话的同时,他转过脸来,正色补充,“而且,我刚刚没有睡着。”
这回,乔桑榆彻底涨红了脸。
他是清醒着的?
那她所有的“控诉”,不都变成了笑话?
不过,他既然是清醒着的,那面对下属的误解,为什么不出声解释?
“我在想事情。”她没开口,祁漠却继续出了声,不忘询问,“想听听我想的事情么?”
“不想。”乔桑榆没兴趣,直接询问,“你为什么要带我一起走?”他到底想利用她做什么?
“帮你。”他坦然而答,勾了勾唇角继续,“我在你楼下呆了很长时间,刘天航的人很早就调查到了你家的位置,但是他们没有进来。等到你的小男朋友走了,他们第一时间便冲进来对付你......你不觉得奇怪么?”
这是他一直在想的事情。
蒋家不管有没有“问题”,但肯定和刘天航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蒋家能成为他的突破口......
乔桑榆皱了皱眉,没说话。
“你也发现了?”祁漠倒是很想讨论一下这个问题,毕竟乔桑榆和他们熟,应该能给他更多有利的情报,“你觉得呢?”
“我应该怎么觉得?”她冷冷地一眼横过去,“难道非要他们在第一时间冲上来,然后把我们全部带走?非要扩大我们的人员伤亡,然后你才更满意,是吗?”
祁漠无语:她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
“智商真高。”他翻了个白眼,直接拉下眼罩,懒得理她。
乔桑榆也沉默下来,她在彼此冷静后,才默默地又朝祁漠看了一眼,却忍着什么都没有多问。她只是不由蹙了眉,心中有些担忧,也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