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再次骂了一通鲜于向,王维面露难色:“我们这些同道,差不多都位卑阶下,如此大事,想要援手也难。”
顾佐道:“无妨,只需大伙儿帮忙把消息尽量扩散出去,就是帮我最大的忙。”
这些人官职都不高,但扩散起消息来很是一把好手,不过两天,剑南道节度使鲜于向大肆压榨南诏之事就传遍了长安。
当下便有御史上书,要求查明弊情。高力士趁机敦请政事堂商议此事,拿出处置章程。当夜,顾佐再次被高力士请去相见。
“政事堂已经拿出了一个章程。”
顾佐很吃惊:“那么快?”
高力士道:“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
顾佐问:“怎么处置?”
高力士道:“让鲜于向三日内进京自辩。”
顾佐握拳:“好!”
高力士摇头:“别高兴得太早,进京自辩,并不意味着就能责罚他。”
顾佐道:“我当然知道,但至少是个好的开端,不是么?来了之后,且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高力士道:“今番政事堂着其入京,有赖于李相一力推动,若是有暇,不妨去拜会一二。鲜于向是杨相举荐,想要扳倒他,还是得走李相门路。”
回到西河道馆,李十二问:“怎么样了?”
顾佐道:“还是得去见一见李相。”
李十二撇了撇嘴:“王鉷兄弟谋反一案,已将李相得罪不浅,他还会见你吗?”
顾佐道:“身居高位者,岂能以好恶情仇为行事之基?李相不是这种人。”
“就是无情无义吧?你将来会不会也这样?”
“不要胡扯!”
李林甫果然不是那种人,顾佐也知道他不是这种人,所以大大方方上门拜帖,大大方方进了门,和李林甫对座饮茶。
“政事堂已经下令,招鲜于向进京,你等消息便是,不必着急。”李林甫微笑道。
“就怕过了今年的春秋两赋。”顾佐提醒他。
“用的六百里加急,金丹传书,今日便至益州,鲜于向后日就能进京。我在政事堂盯着,尽快安排他入堂自辩,谁想故意耽搁,老夫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