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叔,顾佐呢?”沈珍珠眼睛红了。
老头沈炼没理睬沈珍珠,见了李俶足?飞剑而来,讶异道:“居然结丹了?”又看见踩着红索凌空飞至的程三,更是皱眉:“这位道友高姓大名?为何插手括苍派的事?”
程三尖声道:“在下平平常常一个小修,不过是随我家主人来接夫人,今日能得前辈赐教,荣幸之至!”
沈炼是扩苍派十三丹山之一,修行界声名不小,哪怕今日以一敌二,面对两位金丹,也是夷然不惧,点头道:“天下英杰倍出,是老朽孤陋寡闻了,许久不曾动手,今日便松泛松泛。”
随着话音刚落,程三脚下环绕的红索便倏然飞出,索头如灵蛇般扭动,向着沈炼缠了上去。
沈炼双手虚点,在红索上凌空弹出一连串叮叮咚咚的响声,索头随着响声微微偏转,忽左忽右,程三一时间竟有难以操控之感。
这一合交手,程三顿觉自己托大了,括苍乃天下大宗,果然名不虚传。
单手一招,红索倒转而回,程三飞身而起,双腿在索头上连踢两记,手中同时掐诀,索头顿时欢畅起来,忽然上下一分,形若巨蟒之口,向着沈炼当头咬来。
沈炼眉宇间终于凝重了三分,双掌交错,掌心中迸发一团光华,向着如蟒般的红索迎了上去。
光芒辉映,晃得人睁不开眼,周围十数丈内忽然刮起狂风,卷着泥土、碎石、树枝、残叶四处飞舞,割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沈炼毕竟是括苍派老资格的丹修,过不多时,程三明显落于下风。李俶却没有上去帮忙,而是向着括苍派其余三人下手,他是金丹修士,括苍派三位筑基如何是他对手,在冯不七、魏八风的相助下,很快就一一成擒。
李俶一脚踩在常无迹身上,向沈炼道:“沈前辈,束手吧,否则我要杀人了。”
顾佐此刻身处更高的一处山顶,这里视线不是很好,只能从树枝交错中瞧个大概,依稀看着李俶等人的身影。
一开始他无法判断谁是沈师姐的意中人,但看了片刻便看懂了——所有人对李俶都带着些恭敬,哪怕是括苍派的人也如此。
斗法已近尾声,在同门三位师侄都失陷于敌的情况下,沈炼无论如何斗不下去了,当李俶亮出飞剑,准备削断常无迹手指时,沈炼终于长叹一声,束手就缚。
将沈炼制住之后,李俶笑得很是畅快:“三年前我上山时,低三下四,苦苦哀求,沈掌门当时说什么来着,高攀不上?当真莫名其妙,笑死人!这几年我越想越不是滋味,和我家结亲,究竟碍着你家什么了?今日我堂堂正正前来,非要把珍珠娶回家!”
常无迹在旁插口道:“果然堂堂正正?为何不上括苍山?将沈师妹诱下山门,又在此地鬼鬼祟祟设伏,这就出息了?”
李俶哈哈一笑:“兵不厌诈,懂不懂?难道要和你们硬拼么?沈掌门是炼虚宗师,我父又不愿相助,不能力敌,只好智取了。今日将你们请来,也是想请诸位送我们一程,否则回去这一路打打杀杀太过麻烦,等我们回了京城,请沈前辈参加完我和珍珠的大礼,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哈哈!”
沈珍珠在旁追问:“顾佐呢?”
沈炼怒火正盛,撇过头没理睬。
李俶笑了笑:“快说,不会被你们杀了吧?还想邀他回京为我家供奉呢。”
正笑时,忽听远处传来一声清越之音:“回京可以,珍珠留下!”
山巅上的顾佐被这声音震得耳晕目眩,险些从树上摔了下来,正骇异间,就见一道剑光自天边划过,整座山坳被剑光斩了下来,山坳中的所有人都被抛上半空。
剑光将括苍派的众人一一接住,正要去抢李俶四人,山后却蓦然飞出一片遮天蔽日的黄袍,将李俶四人卷了过去。
半座山都塌了!
还考虑着事后能不能捡着便宜的顾佐终于从树上被震了下来,一俟落地,飞也似的逃了。
怕了怕了,咱跑路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