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正同样看着他的柳风辰,封北玄有些怨毒道:“你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何处处和我作对?”
柳风辰有些好奇道:“我来宗门不过几天时间,你我也仅仅只见过一面,何来与你作对一说?”
“凭什么你刚来几天就能坐上大师兄的位置,凭什么你一来就能受到万人瞩目,你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为宗门没有丝毫贡献,凭什么能得到这一切?”
柳风辰失笑道:“一个大师兄的位子就让你如此不堪,你这等井底之蛙,又岂能懂得天外有天的道理!”
封北玄发出一道嘶吼“我不服!今日我封北玄与你柳齐天上生死台,你可敢!”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生死台不是说皓月宗特有的建筑,而是世间武者定下的一个规矩,如果两个人有仇,为了不祸及家人,便通过签约生死状的方式,寻得一处僻静的地方决一生死,待到一方身死,仇怨也随之消亡,死者家人不可再为其报仇。
所以一旦定下生死台,签下生死状,就意味着两人必定会死一个,算是比较极端的解决方式。
“我现在身为皓月宗的大师兄,需领导我宗弟子修炼,修炼不光修身,更要修心,须知修身以寡欲为要,行己以恭俭为先。受不了这大千世界的诸多诱惑,又岂能问鼎武道巅峰!虽然你不是我领导出来的,却是在我当值期间犯的错事。”柳风辰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厉声道:“封北玄!你因嫉妒之心残害同门师弟性命,我作为宗门大师兄,有权处理你,我不要你的性命,废去你这身修为,离开皓月宗,永生不得踏进望月山半步!”
远处的山峰上,余宪和几位长老正远远的望着这一幕,听着柳风辰的这些话,余宪心中有所触动,口中喃喃自语“修身以寡欲为要,行己以恭俭为先。放下大千世界的诸多诱惑,才能问鼎武道巅峰!”
似是心境有所变化,余宪的身体周围突然释放出一股极强的灵力波动,比之以前,修为再次提升,晋升至武王巅峰,仅差一步便可领悟奥义,突破武皇。
周围的长老皆是一喜“恭贺宗主实力再次突破!”
余宪感受着自身强大的力量,心中的震撼难以平复,叹声道:“想我余宪空活百余载,到头来,武道的领悟还不如一名弟子,真是可悲可叹!”
“宗主,已经查清楚了,封北玄昨日伙同十数人,将那名叫陈修的弟子险些殴打致死,该怎么处置这个封北玄,请宗主定夺!”一位来自刑罚堂的长老开口道。
“你们觉得应该如何?”
“心性极端,残害同门师弟,理当除之,杀一儆百!”
余宪轻声笑了笑“我们这些老东西都还不如一个少年,此事你们无需多管,全权交予内门大弟子柳齐天!”
说完,也不再看远处的广场,转身离去。
广场上。
封北玄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嘶吼道:“我命由我,凭你也想废我修为,今日我要以你之血,奠我武道之路!”
从乾坤袋中抽出一把战刀,封北玄怒吼一声,直接朝柳风辰暴冲而去。
武修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长枪瞬间在手,刚迈出一步,便被柳风辰抬手阻拦。
冲武修摇了摇头,柳风辰决定亲自出手,废了封北玄。
没有取下断剑,柳风辰就空着手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冲来的封北玄。
看着已经丧失理智的封北玄,手中的战刀已经劈到了柳风辰的面前,在场众人的心,都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儿,有心想提醒大师兄小心,却又不知该提醒哪位大师兄。
就在封北玄的战刀距离柳风辰不足一寸时,柳风辰的瞬间抬起两只手,各伸出一根手指,在封北玄身上连连点出,每点一下,封北玄便吐出一口鲜血。
柳风辰在瞬息间共点出十二指,封北玄的十二条主要经脉被彻底击断,一身修为尽废,从此再无可能修炼。
此刻的封北玄身体还保持着举刀怒劈的姿势,嘴里的鲜血流在胸口上,染红了一片,瞪大着眼睛看着柳风辰,最终嘶哑的说了一句“我才是大师兄!”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柳风辰看着躺在地上瞪着双眼的封北玄,厉声道:“封北玄因残害同门,我以大师兄的身份,为同门师弟讨一个公道,亲自出手废去他一身修为,尔等不可再伤其性命。自今日起,将封北玄逐出皓月宗,永生不得踏足宗门!”
后面的事,柳风辰没打算再管,带着侯川等人,离开了广场。
场中上千弟子看着躺在地上的封北玄,心中五味陈杂,最后对着已经远去的柳风辰遥遥行礼。
“恭送大师兄!”
封北玄原本和常人一样,只是一个平平无奇之辈,不知何时起,他变得爱慕虚荣,为了受到关注,他拼命修炼,别的弟子每天只修炼三个时辰,他每天修炼十二个时辰,别的弟子不敢去往后山猎杀妖兽,他独自前往后山与妖兽大战数日,最终拖着一身伤回到宗门。
他的做法是对的,可惜目的却错了。
其实,每个人的人生犹如一叶舟,承载有限,它载不动太多的物欲和虚荣。
今日是封北玄进入内门的日子,也是他被逐出皓月宗的日子,这一切皆因他的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