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突然响起破空声。

卯落在埃德身边。

埃德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韩飞羽倒没什么反应，明显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卯没有回答埃德，只是说道：“如果你口中的赤瞳真的那么神奇的话，那你们的校长看重你是应该的。”

韩飞羽沉默了会儿，说道：“所以，赤瞳也看出了我身体中的那些东西？”

卯说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埃德听得云里雾里，不由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

......

英魂殿。

女孩儿低着头，不发一语。

众人沉默了很久。

邪主，这可以说是现今世界上最严厉的指控了，其罪之重甚至要超过卖国。

哪怕是权力的游戏，这般指控也过于可怕了点。

可怕到长老们甚至不敢随意排除罗曼诺夫家主的话是否为真，又是否为假。

景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句话，她只是下意识地想要相信老师。

她对布拉夫的了解不多，可是直觉告诉她。既然老师让她进了英魂殿，没道理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景月心想这大概是自己这辈子最漫长的时候了。

有人咳了两声。

她下意识转头，发现这声音并不是老师发出来的。

愕然间那个咳嗽的人开口说话了。

“仅仅是一些不太明显的证据就下了判断，会不会武断了些。”

果断和武断是两回事。

此时此刻，武断这两个字几乎可以说是对罗曼诺夫家主的指控了。

罗曼诺夫笑道：“那你能解释发生在这个女孩儿身上的一切吗？”

那人说道：“我不能。”

罗曼诺夫挑了挑眉，“那你的意思是？

那人沉默了会儿，说道：“我们不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就随意牺牲年轻人，这无异于自取灭亡。”

罗曼诺夫眼神微凝，正色道：“如果她真的是邪主呢？”

如果，假如，这是两个最无力的词语。

可此时此刻，这两个词语却足够有力。

神会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有嫌疑的一切东西都会被抹杀。

这也是罗曼诺夫敢将景月置于风口浪尖的原因。

面对这种罪名，哪怕是韩家和切特家族加在一起都不够看。血主也许有逆转乾坤的能力，可身为魔主，他要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见证邪主之死。

别说景月还没有投入他的门下，即使她真的成为了血主的弟子，血主也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对魔主来说，任何事情都是可变的，除了一样。

个人得失，凌驾于任何事之上。

那人沉默着坐了回去。

布拉夫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学生呢？”

罗曼诺夫眼神微凛，“死是一定要死的，就看哪种死法比较容易让你接受了。”

布拉夫站起身，同时褪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哪种死法我都不能接受。”

罗曼诺夫笑了笑。

台下一片哗然，就连卡米恩家和沙尔玛家的代表也皱了皱眉。

四大家族可以霸气，但霸气和霸道是两码事。

布拉夫这句话，完全没考虑流程。

布拉夫走入场间，“当然，我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台下的眼神缓和了些。

布拉夫继续说道：“所以，我请求投票决议。”

……

投票结果很快便出来了。

正如布拉夫所担心的那样，长老会完全控制了这场投票的结果。

当初韩飞羽能够免于一死，一方面是因为长老会并不愿意和韩家所属势力闹翻，另一方面则是韩飞羽确实拥有数一数二的天赋。

景月背后的一系列无法解释，让长老会产生了怀疑。

怀疑，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但首先要面对不幸的，却是那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女。

景月勾着头，努力控制着眼泪不从眼眶掉出。

在她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种无助的感受。

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被整个世界背叛了一般。

不。

也许不是背叛。

是遗弃。

……

……

韩飞羽痛叫着落到地上。

从他的后背到前胸，突然开了一个成年人大小的洞，洞里的脏器不知去向，鲜血汨汨。

卯捂着头，蜷缩在他身旁。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以防自己发出痛苦的叫声。

埃德一只手按着韩飞羽不停扭动的躯体，另一只手探到他的伤口上，柔和的光芒不停从他的掌心处灌入那个洞里。

“飞羽，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说话间他看了一眼卯，有些疑惑。

如果卯想要杀死他或者韩飞羽，只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她突然爆发的灵力却只是伤到了韩飞羽，是因为她还有些意识吗？

那，为什么卯会突然发疯？

这个世界，有什么是和这个举世皆敌的大魔头相连的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