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点点头,“父亲言之有理,人心动荡的确要考虑进去。称帝一事我自有打算,父亲那里我也会安抚好。”
萧氏又说道:“你,本宫不担心。不过,你父亲好动,闲不住。你最好给他安排点事情做,免得他出去惹是生非,给你制造麻烦。”
燕云歌低头一笑。
笑过之后,她才问道:“依母亲看来,女儿该给父亲安排什么样的差事?”
“要不让他负责练兵?不知道这么做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给他一小块地盘,随他折腾去。”
“练兵挺好!父亲是老武将,他负责练兵,我放心。”
萧氏意外,“你真放心?你就不担心兵权旁落?要知道,你父亲可不是善茬。
云菲在建州城搅风搅雨,竟然发动宫变,替石温夺了皇位。
他不仅不骂云菲,竟然还夸云菲干的好。还说什么云菲早该这么做。
甚至想要鼓动云菲称帝,直接将石温踢开。你父亲就是疯子,让他练兵,本宫担心出事。”
燕云歌哈哈一笑,“母亲尽管放心,既然我敢让父亲练兵,自然会有掣肘他的办法。而且,练兵数量上肯定会有所控制。正如母亲所说,不能让父亲闲着,否则他就要指手画脚,给我制造麻烦。”
萧氏松了一口气,“你有办法掣肘他,本宫就放心了。一家人,也只有你真的有办法压制你父亲,使他投鼠忌器不敢乱来。
云同都不行,他压不住你父亲。其他人更不行,见到你父亲,犹如老鼠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哈哈哈……
燕云歌听着可欢乐了。
她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燕家人还是老毛病,见着渣爹就哆嗦。
渣爹燕守战,有啥可怕的,不就是抽鞭子。
抽鞭子谁不会啊。
哎……
可惜啊,其他人内心早就种下恐惧种子,而且生根发芽。
没办法像她这样,胆敢对着干。
燕云歌是典型饱汉不知饿汉饥,她从小不怕渣爹燕守战,所以无法理解其他人内心地恐惧,是真的怕啊!
老鼠见到猫,那都是比较温柔的形容。
燕守战对于燕家人来说,就是一言决生死的皇帝,是天,是地,是空气,是毒药……
离开了无法呼吸,要死。
靠近了也会死。
就远远的看着,敬畏着,挺好!
反正……
燕守战的威严,燕氏一族,终其一生,估摸着也只有燕云歌胆敢挑战,燕云同偶尔胆敢挑战。
她轻声说道:“从今以后,母亲就在京城安心住下来。皇陵那边,守墓人全都找了回来,他们会继续看守皇陵。母亲可以随时去祭拜。
父亲那里,我也会和他深谈一次。要不,半个月来一次家庭聚餐。母亲不乐意天天见到父亲,半个月见一次面应该可以吧。”
“都依着你,半个月这个时间很好,本宫不嫌弃他。”
燕云歌偷乐,“父亲被母亲嫌弃了一辈子,父亲却从不反省。”
萧氏说道:“你父亲从不觉着自己错,在他心目中,他永远都是对的,错的都是别人。”
果然是渣爹燕守战的行事风格。
只能他负别人,别人不能负他。
一墙之隔的隔壁宅院……
燕守战让杜先生作陪,二人享用一桌酒席。
“京城宅院狭小,本王忍了。要是饭菜还不合胃口,本王一定掀桌子。云歌好歹有点孝心,还记得本王的喜好,这桌酒席都是本王爱吃的酒菜,不错,不错。先生也多吃点,多长几两肉。”
“王爷心情终于好起来,可喜可贺!”杜先生一脸乐呵呵。
燕守战哈哈一笑,“没什么事情值得本王生气。”
这话,真真是言不由衷。
杜先生劝酒,希望对方多喝点,喝醉了好睡觉,以免又开始骂骂咧咧不得消停。
燕守战也很给面子,一杯接着一杯。
他打了个酒嗝,“先生猜猜看,她们母女两人,这会是不是在说本王的坏话?本王觉着耳朵发热。”
“王爷喝酒喝多了。”
呸!
“本王可是千杯不醉。等云歌过来,本王一定要同她好好说说,不能惯着萧氏。萧氏就是仗着她的势,整日对本王蹬鼻子上脸,岂有此理。本王可是要做太上皇的男人!”
“是是是……王爷要做太上皇,威武霸气。”
“哈哈哈……”
燕守战欢乐得不行。
当不了皇帝,当个太上皇也挺美滋滋。
喝完这顿酒,他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督促闺女早日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