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她病了,需要静养。
‘病’了的消息一传出,女眷们又找到新的理由登门,美名其曰探病。
就算见不到人,好歹也要将探病的礼物送到。
门房不收?
那就将礼物放在门房,就不信门房还能将礼物扔出来。
萧氏苦恼啊!
她都糊涂了,“本宫回来好几个月,前面一段时间,不曾见她们这般热情。这段时间,到底怎么回事?除开分家,据本宫所知,并无其他大事发生。难道发生了本宫不知道的事情。”
还是儿媳妇刘宝珠替她解惑,“娘娘有所不知,因二老爷被赐死,族中有人将此事怪罪在娘娘身上。他们知道娘娘喜欢清静,不喜吵闹,故意让那些女眷一次又一次地登门拜访,打扰娘娘静养。就是为了让娘娘感到不厌其烦,恼怒之下,提早启程回平阳郡。”
竟然是这么回事。
萧氏微蹙眉头,“这么说,外面的人都知道是本宫建议王爷分家?”
刘宝珠缓缓点头,紧接着又说道:“儿媳不是故意瞒着娘娘。儿媳是担心此事扰了娘娘的心情,故而不曾开口。如今是不说也不行。”
萧氏嗤笑一声,“看来他们是恨上了本宫。一群鼠辈,本宫的确建议王爷分家,却不曾建议王爷赐死二老爷。事实上,是二老爷自己撞在了枪口上,他们不敢怪罪王爷,只敢欺负本宫。岂有此理!”
“其实,最近王爷那边也挺热闹的。”顿了顿,刘宝珠又问道:“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既然是王爷惹出来的麻烦,自然该王爷善后。”
……
燕守战最近也烦得要死。
族人三天两头上门,不是为儿子孙子求差事,就是为闺女孙女求婚事,亦或是为自己求前程。
这帮人,平日里躲着他,怕他怕得就跟老鼠见了猫。
最近胆子挺肥的啊!
一个个都不怕他,还敢天天骚扰他,不给他片刻安生日子过。
紧接着,他又听闻外面的传闻,各种关于平阳郡主的流言蜚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荒谬绝伦!简直是不知所谓。老二的死,他们竟然算到郡主的头上,当本王是死人吗?本王和郡主尽管夫妻情分单薄,但,终归是夫妻。
羞辱郡主,就是羞辱本王,羞辱王府。来人,照着名单,一个个上门警告。再敢胡言乱语,当心本王不顾念亲戚情分。”
管事领命,果然照着名单,一家家登门警告。
这一头,燕守战表了态,看似事情雨过天晴。
然而,他心里头却开始犯起嘀咕。
在人前维护萧氏的名誉,这是他身为丈夫的责任。
不等于他心里头就没点想法。
杜先生太了解他,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王爷是担心族老们的言辞,或许有些许道理?”
没有外人在,燕守战并不否认内心真实想法。
“族老们说话虽然难听,做事也恶心,但是那些传言并非没有道理。先生仔细想想,郡主和云歌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平平安安,无灾无病,身边人也是顺顺利利。可她一离开云歌,就接连出事。这不是吉兆啊!”
“可是,当年燕夫人没出生之前,郡主娘娘同样平平安安……”
“错了,大错特错。云歌没出生之前,她可称不上平平安安。那会先生还不曾到本王麾下效力,有些事情你不清楚。你真以为她很顺利就嫁给了本王吗?”
“难道还有波折?”杜先生八卦之心顿起。
赶紧说啊,好想听八卦。
燕守战明显有所保留地说道:“云歌出生之前,郡主遇到过几次古怪的事情。详情就不说了,过去那么多年,本王也记不清楚。总而言之,族老们虽然口无遮拦,令人厌恶,但某些话的确有些道理。”
杜先生很失望。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听半。
说一半藏一半,吊人胃口,不人道啊。
他轻咳两声,摆正姿态,拿出专业谋士的态度,“王爷打算怎么办?真的要按照族老们的想法,请郡主娘娘尽快启程回平阳郡吗?”
燕守战轻轻敲击桌面,“并非本王不讲情面,其实这也是为了郡主好。她继续留下来,本王也不能确保会不会有意外发生。她尽早回平阳郡,回到云歌身边,方能确保下半辈子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