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下令,往南魏朝廷大肆宣扬这个消息,最好能引起南魏君臣的恐慌情绪。
若有可能,往南军内部传递消息。
总而言之,攻心为上,从内部瓦解敌人的战斗意志。
同时……
燕云歌也不敢大意,对刘家父子保持高度警惕。
平武侯石温给燕云歌来信。
他消息灵通,时刻关注着刘家的动静。
他在信里面提起几件事情。
刘宝顺退兵,只是暂时缓解困局。
只要刘章不死,凉州兵马必定会卷土重来。
所以不要有掉以轻心。
如果刘章死了,又另当别论。一两年内,可以期待一下和平。
他在信里面隐晦询问燕云歌,刘章病重不起,是不是她的手笔?
这个时候,天下人都还不知道刘章已经保住了性命,从昏睡中醒来。
毕竟消息传递需要时间,短则七八日,长则十天半月。
要是路上遇到情况,耽搁一下,一两个月才收到消息也是正常。
燕云歌给平武侯石温回信,感谢他仗义相助,为萧逸拖住了北魏部分兵马。
至于刘章病重一事,她避而不谈。
这种事情,心头知道就行。
哪能大声嚷嚷出来,弄得天下皆知。
不妥!
万万不妥!
正所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做‘好事’不留名,才是我辈楷模。
……
平武侯收到回信,就觉着后槽牙有点痛。
藏头藏尾,越发证实他的猜测。
他笃定地说道:“刘章病重一事,定是燕云歌干的。”
“儿子听说是孙邦年!听人说孙邦年逃走了,刘宝顺气得差点吐血而亡。”石腊在一旁说道。
平武侯石温冷哼一声,“别人云亦云。刘宝顺是个什么人,都打过交道。区区一个孙邦年,就让他吐血,开什么玩笑。
老夫早就说过,刘章那么多儿子,唯有刘宝顺得他真传,是个真正的狠人。刘宝平都要差他一筹。
区区一个孙邦年,只不过是燕云歌手里的一枚棋子,无足轻重。老夫更好奇的是,燕云歌从哪个犄角旮旯将孙邦年翻出来,又是如何说服对方,甘愿为她卖命,做她的死士!
年纪不大,又是女子,不得了啊!老夫都没把握说服孙邦年为己所用,她竟然办成了此事,还让刘章阴沟里翻船,一举解决了萧逸的困局。
不出意外,沿海四郡地盘,稳了!好生经营个一两年,收服四郡人心,即便刘宝顺卷土重来,也休想夺回四郡地盘。
这都是他们父子种下的因果,杀戮太甚,没有哪个世家愿意在他们父子手底下苟且活命。”
石腊问道:“父亲看好燕云歌?说她赢下这一局,儿子以为为时过早。”
平武侯石温嗤笑一声,“早什么早!最困难的一关已经闯了过去。后面就算还有一百关,对比最困难的一关来说,都不算事。以燕云歌决胜千里的本事,做事又周到,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到照顾到,稳稳拿下沿海四郡地盘毫无疑问。
唯独的变数,还是在南魏朝廷。万一刘章狠狠心,和南魏朝廷合作,一起夹击燕云歌,那就麻烦了。不知她如何破局。”
石腊问到关键问题,“如果刘章命不该绝,果真和南魏朝廷合作,夹击燕云歌。我们该何去何从?还要帮她吗?”
“当然不帮!”平武侯石温哈哈一笑,“同她的合作,到此结束。之后还想继续合作,就是另外的价码。”
石腊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才不愿意为燕云歌做嫁衣。
辛苦打仗,地盘都给了燕云歌,豫州兵马就得了一点钱财和人口。
当真是燕云歌吃肉,他们喝汤。
平武侯石温轻轻敲击桌面,“你也别不服气,多学学燕云歌的处事手段,别学刘家父子。刘家父子仗着兵强马壮,不将北地世家放在眼里。
只因有人质疑刘家得皇位不正,乃是乱臣贼子,就大开杀戒,杀得人心惶惶。现在丢了沿海四郡地盘,都是他们父子咎由自取。
但凡在针对反对声音的时候,手段温和些,燕云歌就没有可乘之机,沿海四郡也不会铁了心反他们刘家。
你以后收敛收敛脾气,对属下该罚就罚,该给的好处也不能吝啬。做到赏罚分明,将士自然甘愿跟随买命。”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父亲,我们是不是也该效仿燕云歌,多抢一些地盘。这次从北地俘获数万人口,全部拉去开荒,学着燕云歌搞什么廉租田,是不是有点浪费?”
平武侯石温怒斥:“浪费个屁!以老夫看,燕云歌搞的那个廉租田很有用,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抚人心。人心一稳,才能安心生产,将来才能有更多的赋税。
你要看长远些,不要光盯着那点粮食。减两成租子,损失不了几个钱,但是却可以成倍收获。
最大的收获,就是稳定增长的人口,以及赋税。有了人口,就有了商贸,也就增加了商税……。
老夫认真研究过燕云歌当年搞富贵山庄的模式,为什么她能靠区区一个富贵山庄,养活数万流民,养兵数千,还有大把钱财进账?
关键就在于廉租田,减轻了小农负担,让小农能安心耕作,冬春有余粮,过年有余钱……这是一整套的良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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