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这种东西,我是不会留的。”
“真烧了?”
李铭赶紧弱了口气,说道,“真烧了,这么多兄弟看着烧的,若有半点假话。”嘶···,脸上又是一阵生疼,感觉下一刻就要死去。
思明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继续问道,“那木簪是怎么回事。”
终于到了主题,李铭说道,“是西北的那家人给的。”
思明早先虽有猜过,但也不十分肯定,若不是主动来表明有牵连,也不可能真的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家人到真是狠心,处心积虑的把人送来,这让思明又不由得心疼了她几分。
“让他们自己来谈,我的门随时开着。”思明说完,并未有半点犹豫,转身就走了,留在后面的李铭直喊解药。思明咧嘴笑着,将一装了清水的药瓶丢给了李铭,说道,“喝了它,半天后无事。”
思明又回了码头,招揽了一辆马车往碧华阁走去,不多会儿,马车顶上落下一人,盘腿坐着,吓得车夫将车差点开到了田野里去。
思明好好安抚了一番,才让马车夫镇静了下来。那人又从顶上下来,与思明同坐,仍是盘腿闭眼。
“刚才多谢丛武兄了。”说着又将刚才的细针用手帕擦了一下,递给了施丛武。亮光处,才能看见,这原来是根银针,并未发黑,只是思明的手帕上还有些泛红的碎末,像极了蜀地人爱吃的辣子。
施丛武并未客气,只说道,“下次别用铜镜反光了,我手下的针没有不准的。”
这一说,思明到笑了起来,说道,“阿盼也快回来了,你们同走么。”
“不要你管。”
“是,我今天还得多谢丛武兄的救命之恩,改天定会在曾玲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提到曾玲,施丛武却有些不开心,说道,“跟她有什么关系,你少给她添麻烦。”说完,等了一会儿,又再说道,“别去找死了,她总会伤心的。”
“嗯,她心善。”
两人不再说话,随马车一路到了碧华阁。阿武出来接着,却是东家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赶紧将人往里面引,安排酒菜以后,才去了后院。
到时,发现思明正在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书画,赶紧过去搭了把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东家,我来吧,这些天太忙了。”
“没事,让王妈烧些热水,我洗个澡,去马家。”
听到这话,阿武这才有些欣喜,这东家总算又正常了,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便赶紧出去交代了一番,又去马棚里将马喂了一遍。
走了十年的路,思明从未觉得这样陌生,山已不是以前的山,人也不是以前的人。回来的路上,思明在脑袋里想了许多这些年的事,有的事突然变得好解释了,难怪他要这样防我。
下车,叩门,仍是老管家来开的门。
“林管家,请问马叔在吗?”还要叫你一声马叔。
林管家却面露难色,有些别扭的说道,“老爷正在议事,请王东家先等等。”吃了个闭门羹,也不让人进门了。
思明拱了拱手,说道,“那我在外面等一等,劳烦林管家等下来说一声。”
好人难做,夹在两人中间的好人更难做,林管家满怀歉意的回去了。太阳从东到西,仍不见有人出来,阿武有些愤愤不平,不满的说道,“这也差不多得了,哪有这样对人的,正午都过了,还不让人进去。”
想想这些年,也是这等待遇,谈不上多么亲热。当年养在茶山上的三个小孩,丁一,童二,王三,是大人们谈笑时取的小名。丁一死的太早了,思明并没有什么印象,童二却是今年没的,思明也搭了把手,没想到第三个就是自己,也算是殊途同归的三个人,哪怕各自并没有太多的来往。
烈日炎炎,思明又再等了会儿,有一辆马车从外面过来,直接在思明前面停了下来,下来一人,却是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