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身后一众鬼官鬼将,齐齐拱手行礼着,齐声道:“臣等谨遵王命。”。
萧石竹凭栏而立,崖下山风涌起,他身上的玄袍鼓舞起来。
“爹,我也记住了。”站在他身边的萧茯苓,抬头看着他说到。
萧石竹微微一笑,轻抚几下女儿的脑瓜。
“主公,近来四周海域平静,附近一带也安定了下来。北边没有打过来,南边也没有叛乱,我们也是在各司其责,听从主公和**的教诲,劝课农桑大兴水利,修理道路,任用贤良。你尽可能安安心心的,我九幽国只会越来越强。”身后英招踏前一步,拱手问到:“但前些天,翁主抓了几个吃饱了撑着,对她衣服穿着品头论足的女鬼,这事情怎么处理?还请主公明示。”。
说着,英招面露几分为难。
这两个女鬼犯下的事,根本就没有律法可以制裁她们。或者说,她做的事太小,根本还不够量刑。
“几个小鬼,罪不至死,放了她们不就行了。”对此事略有耳闻的萧石竹也没有多想,就下了令,然后对儿女萧茯苓,直言教训道:“你啊你,可得学学宽容了,别什么事情都小题大做。她们骂你是不对,但也别仗着自己是翁主,把她们给欺负惨了。”。
倒也没有怒声咒骂,但却也说的萧茯苓心服口服,当下赶忙应声称是。
“这事就这么定了,英招你亲自去放人吧。”萧石竹说着转身,朝着凉亭外缓步走去:“再给点钱,补偿一下她们这几天蹲大牢的损失。但告诉她们,无故辱骂翁主和吃饱了撑着的事,还是不对的,这可不得再犯。”。
那些鬼官鬼将一分为二,给他和萧茯苓让开了路。
走出了凉亭的萧石竹,站定在了阴日之光下,想起了还关押在地牢里的石决明后,对身后的官鬼们说到:“各自忙各自该忙的事情去吧。寻香跟着国师盈盈,泰逢,去安顿黄泉来的诸鬼。他们愿意从戎就编入军籍,不愿意的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让他们去做什么。刑天去黑龙岛,替我视察一下那边的事情。石决明和女魃,去三星岛替我视察一下海防。英招去放了萧茯苓抓的那两个女鬼,告诉她们以后别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是可以的,但别吓唬她们。鱼铉,你来带我去地牢,是时候该见一见那龚明义了。”。
“诺。”一众鬼官和鬼将应了一声后,各自散去。
鱼铉引着萧石竹父女,朝着那地牢方向走去。身后无非也只是带着钦原和范锦鸿,还有另外的三五个卫兵。
许久之后,萧石竹他们来到了地牢深处,萧石竹让女儿和他鬼站到了地牢门边,自己走了进去,很快就见到了关在牢中的龚明义。率先朝着他空荡荡的袖子,望了过去。
龚明义也透过栏杆,看向了身披玄袍的萧石竹,眼中怒火顿显。
要不是跟着加持了神鬼术和禁制符篆的牢门,龚明义会立马跃起,撕咬萧石竹的脖颈和喉咙的。
“别用那么仇恨的目光看着我,你的手不是我剁了的。”萧石竹倒是平静得很,面色也是无惊无惧又无怒,不急不慢的说到:“你居然把这笔帐,都算在我的头上,说不过去。我去赌场赌钱,凭借着本事赢了赌场的钱,怎么说都怪不到我的头上。只怪你那些老东家太不仁义了。”。
萧石竹说罢,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就坐在了一言不发的龚明义对面,继续说到:“但你因此,迁怒于我。因为你死的鬼不计其数。我给你算算,光是这一仗,朔月岛四周和玄炎洲北部海岸,死伤军士百万,鬼民近十万。你若与我真的有仇,这事情还说的过去。或是你我各为其主,造成这么大的杀孽,也说的过去。可砍你手的真不是我。那这笔帐,就还得你来还。”。
对面的龚明义,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丝夹杂着费解的狐疑。
对手就近在咫尺,龚明义忽然发现,他还是看不透一门之隔的这个人魂。更不知道,萧石竹要他怎么还债。
“告诉你也无妨,你即将成为一个很重要的筹码。”萧石竹翘起了二郎腿,有节奏的抖动着,对牢门后的龚明义侃侃而谈道:“在我和北阴朝的谈判桌上,你,龚明义可以换来海域,换来禁售品,换来粮草换来受过训练的两种兽魂。你还能让北阴朝,自从开国以来,第一次委曲求全,不得不割地赔款。大批的冥银,大量的物资我都会用你去换回来的。”。
果不其然,萧石竹绝不会放弃这个敲诈勒索北阴朝的机会的。
听说了龚明义被俘之时,他就已经想好了这一招。
绝不会把这么大的一个筹码,给白白浪费了的。
对面的龚明义也是狡诈之人,一听萧石竹这话,浑身颤抖了起来;有恨有怒又有怕。萧石竹要真的这么做了,龚明义认为酆都大帝一定会把他做了弃子的。
可龚明义还不想死,额上和后背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