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p>

“我不知道……上面知道很多王玄烨的事……很多……”</p>

“你安排了几个杀手？”</p>

“七个……”</p>

索额图径直又是一匕首下去，连刺了三下，确定完全把这老和尚捅死。</p>

他探过对方的鼻息，转身就走，一点也不耽搁。</p>

一边走，脑子里转过无数想法。</p>

“消息肯定是纳兰明珠给的，他妹妹与大公子常常玩在一起，所以知道这些……”</p>

“城里至少还有七个杀手，事情绝对要闹大的。一旦刺杀发生，不管成功于否，锦衣王肯定要追杀……”</p>

“是纳兰明珠给的情报，那锦衣卫绝对会查到我头上，我逃不掉的……”</p>

“纳兰明珠，你好狠，你做这些就没想过我……怎么办？怎么办？”</p>

索额图突然抖了一下，转身向锦衣卫衙门跑去。</p>

出了巷子，他停下脚步，又回看了一眼大理寺的方向。</p>

“要不要先去告诉大哥？”他心想。</p>

“不，今日刺杀一旦发生，追查起来都要死……”</p>

“肯定会有刺杀的，一开始就是逃不掉的，万一来不及我就要和他一起死。我和大哥必须要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才能照顾一家老小……”</p>

有个念头一闪而过，索额图脚下更快。</p>

他脑子里乱乱的，但有些事却越来越清晰。</p>

直到他奔进锦衣卫衙门，被一个锦衣卫拦下，他飞快地跪在地上痛哭起来。</p>

“我检举……我检举……我检举我同窗好友纳兰明珠叛逃沈阳，还泄露重要情报……我检举我大哥噶布拉与建虏细作有所联络……他们……他们要刺杀博尔济吉特氏与晋王府大公子……”</p>

~~</p>

大理寺。</p>

董小宛走到堂中，依然不敢看王笑，但语气却已镇定了许多，缓缓道：“王玄烨长到四岁，皆由王玉一手抚养，你一次也未见过他，对也不对？”</p>

“对。”</p>

“但你要求王玄烨归你抚养，每隔六天才让王玉见儿子一次，对也不对？”</p>

“对。”</p>

“你在这六天里，见他多久，六天可有见他三次？”</p>

王笑没有回答。</p>

董小宛走了两步，又道：“那我换一个问法，王笑，你每次从王玉身边带走王玄烨的六天中，可有陪他两个时辰？”</p>

王笑还是没有回答。</p>

董小宛又道：“据我说知，除了在学堂，在晋王府时，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叫陈圆圆的女子带着孩子，她是你请的先生吗？还是你的什么人？”</p>

……</p>

堂外已然有人窃窃私语起来。</p>

哪怕许多人都知道这个案子是晋王愿意让人审的，此时也替晋王感到难堪。</p>

被一个妓子出身的女人这般当面质问，也不知道堂堂亲王的威风该往哪摆……</p>

~~</p>

大理寺外。</p>

官兵维持着长街上的秩序，并不让太多的百姓靠近，以免引发混乱。</p>

一个小男孩模样的侏儒站在人群外看了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挤进去。</p>

忽然，他回头时看到远处有个汉子速度飞快地跑过来。</p>

侏儒皱了皱眉，四下看了看，迎上前几步，把那汉子迎到一条小巷里。</p>

“慌什么？”</p>

“勃特卜被人杀了，我估计事情败露了，清水坊那边怕是动不了手了……”</p>

“该死。”侏儒低声骂了一句，皱了皱眉头。</p>

他转头又看了看大理寺，喃喃道：“机会不多了，我亲自动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