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出门抽烟去。
他很想告诉媳妇,孙小玉懂设计,本来就是干部,有丰富的经验。
杨翠花懂啥?
算个账都经常出错。
如同刘福旺说的,要不是刘春来抬举,她只能在厂里当个缝纫工。
“你想啥呢!大队长都没说有问题,就你一天屁事多!”
对于田丽天天担忧,刘洋很是不满。
大队对于这事情,并不反对。
八祖祖都说了,生两个!
“再说了,你不是也想要有个丫头嘛。女儿才是贴心小棉袄,东旺那小子……”刘洋安慰着田丽。“一个副厂长,不当就不当,等孩子生了,大队还是会安排工作的,做缝纫工,比你当副厂长,工资可高了不少!”
“我是想当官的人?要不是之前实在没人,我早就不当了。翠花婶一直都是拿我来说事,春来叔跟福旺爷爷在这事情上也很为难。咱们之前考虑不周到。”田丽翻了个白眼,幽幽地说道。“要不是春来叔,咱们别说吃肉,饭都吃不饱,看看东旺这小子,现在多壮!”
一想到当初刘春来当大队长之前家里的情况,田丽心里就难受。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
以身相许啥的,她这残花败柳那是糟蹋刘大队长。
结果,明明应该报恩的,却给刘春来带来了更多的麻烦。
如何不纠结?
“我知道,可现在孩子马上就七个月了……生下来,以后咱们一起给春来叔当牛做马呗。”
刘洋咬牙说到。
田丽的性子不软,只是因为她尊重自己。
见婆娘依然拿不定主意,“你要想,春来叔当初可是亲自送你到县医院的!如果他不同意这事情,不送你去,或是安排其他人去啊……”
“可大队有明文规定……”田丽其实也很纠结。
“你非得春来叔亲自对你开口?他是干部,有些话,肯定不会明说的!也不能明说!九叔都说得很明显了!”
刘洋耐心地解释着。
田丽只是叹了一口气。
而孙小玉,从县里回来后,依然该吃吃,该喝喝,被撸了总工的职务,她依然在技术部干着各种活,没人真当她不存在。
她本来技术就很强,经验也足够丰富。
从刘春来承包江南制衣厂后,她成长是最快的。
从设计到生产的各个环节,都是非常熟悉,是整个工厂最不可或缺的人物。
厂里的技术人员,大部分都是她一手带出来的。
对于自己生二胎的事情,孙小玉并没有去发表什么看法。
没有杨翠花的那种嚣张跋扈,也没有田丽的那种纠结,如同没事人一样。
即使肚子很大了,却不断让带孩子的刘九娃去给刘春来跑腿。
大队的不少女人,都是在盯着这三个女人。
可当白紫烟来了后,所有人都盯着了这个女人。
跟大家熟悉的贺姑娘不同,白姑娘脸蛋没有贺姑娘那么精致,身材却高挑,打扮时髦,走到哪里,都是光芒四射。
更重要的是,原本只是在设计部当衣服架子的模特们,根本不会穿出来的用于外貌的新款服装设计,都被本身就当过一段模特,更是到法国深造过的白姑娘穿在身上,在四大队到处晃。
对于年轻的人来说,这是潮流,时尚的引领者,看到后,都是露出向往的神色。
对于年龄大点的人,这是伤风败俗!
要知道,这里是农村。
比城市更保守,能见识到的更少。
而且,随着天气逐渐炎热,白紫烟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大队里一些外来的姑娘,特别是样品模特们,逐渐把一些新款穿出来,然后一些年轻的女工们也开始蠢蠢欲动。
没有模特们穿得那样夸张,把凹凸的身体曲线都给展露出来;更没有白紫烟那样,把大腿都给露出来,在大多数农村人眼里,却也有些伤风败俗。
“福旺,这事情,咱们不能不管啊!可咱们又不能去管。从老刘家这边论,春来是族长;从大队说呢,又是大队长……”刘载厚看着刘福旺,满脸严肃。
刘载德点头,“是啊!春来那对象,自己这样,咱们可以当着没看到……外来的那些女娃子,咱们也管不了……现在咱们大队,到处都是光腿杆不穿裤子……这些女娃子不害臊,裤子不穿到处乱窜,咱们大队没结婚的单身汉又多……”
“载德叔,人家那是穿的丝袜,哪里没穿裤子!”刘福旺解释着,“春来说那是肉色丝袜……等到陇县那边的化工厂开始生产,咱们以后也要生产这个……”
“屁,那看起来就跟没穿裤子一样啊!”一名刘家辈分比较高的女人说道,“福旺哥,你出去听听,走到哪里,都是在骂咱们大队伤风败俗的……春来不管,你这个当老子的不能不管啊……”
刘福旺看着这群老人,欲哭无泪,“春来我管不了,他对象还没跟他结婚呢,我这怎么说?”
他真的没法说。
哪怕他刘支书也认为,这个有些伤风败俗。
杨爱群都抱怨了不知道多少次,却也没有当着白紫烟说过。
给刘春来说了,人家根本就不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