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哥,你手已经弄上了油墨,把这些蜡纸撕烂,揉成一团……”
“用得着吗?这些题根本就没几个人能整明白……”田明发看着刘春来,一脸无奈,“不,是根本就没有人能看懂你想要考什么。”
即使他现在看到了题了,让他做,田明发都不认为自己能做出来几道题。
所有的题,几乎都到了变*态的程度。
有些题,田明发甚至都看不明白。
“你要是懂了,你以后就能管上万人的大厂。”刘春来这真不是鄙视田明发。
他这么多天琢磨这些题,不是为了看考试的人能答对多少。
除了数学计算题,其他的都没有标准答案。
他需要的是看看这些人的思维模式。
如同蒋建清买猪卖猪,无论是回答赚了还是亏了,都是对的,关键在于分析为什么亏,为什么赚。作为一名管理人员,在这些方面,思维要是太过死板,根本就没法应对瞬息万变的市场,这是侧重选拔市场营销方面的储备人员。
而齐桓公用人,分析任何一个,同样也是正确的,关键在于回答这些题的人,从什么角度去看问题。
这题,选拔的是管理人员。但是啊
齐桓公可以不计前嫌,任用差点要了他命的管仲,因为他要的是霸业;鲍叔可以把自己的高位让出来给管仲,是因为他对齐桓公的忠诚;而管仲,则是拥有非常强的能力。
任何企业,要想发展壮大,这三种人,都缺一不可。
所有的题,都是有所侧重。
在刘春来的经验中,管理人员需要了解一定的市场知识;市场人员又需要了解一定的管理知识。
他在培养未来的中高层管理团队。
这种培养,将会一直持续下去。
即使到了九十年代中后期,大学生不再包分配,他们已经发展起来,可以直接招牌各种顶级的专业的毕业生,但是毕业生是否符合刘春来的使用需求,是否符合公司的发展,谁都没法保证的。
“印完了?”看着刘春来出来,他身后的田明发手搂着厚厚的一摞卷子,彭广远几人一脸笑容。
“彭校长,麻烦你们了。成本多少,让学校财务给核算一下,到时候找我结算。”
刘春来也知道学校日子不好过,自然不会去薅学校羊毛。
油印的成本很低,无论是蜡纸还是印刷纸,成本都不高。
所有的这一百多份卷子,加上油墨以及蜡纸、试卷纸,成本估计也就不到四块钱。
刘春来也不会占学校这便宜。
油印的成本确实非常低。
“行,到时候算出来,找你们拿钱。”彭广远也不客气。
学校的油墨、油印纸,那都是需要钱买的。
公社印东西的时间又不多。
“你们不回去?”刘春来问彭广远几人。
几人说收拾完就会回去,让刘春来先走。
刘春来倒也没有再多说啥。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直接坐上了滑竿,由刘九娃跟刘大春两人抬着就往四大队的方向而去。
“赶紧的,这小子够精明,所有的蜡纸都揉成了团,铺开来看看,看看能不能凑出来一套试卷。”
刘春来走后,彭广远直接就到了垃圾桶,从里面翻出几团揉成一团的蜡纸。
蜡纸很薄。
跟印刷有问题的试卷很容易就分开。
毕竟,蜡纸上面,全都是油墨,甚至比印刷的试卷还要薄不少。
有了油墨后,揉成一段很容易就能发现。
几人也不顾油墨弄脏手,把四团揉在一起的蜡纸铺开,从蜡纸上,几乎很难看出上面刻了什么题。
于是乎,几人直接把蜡纸又铺在滚筒上,几张一起,最终看到了上面的所有详细题目。
“彭校长,这……这些题怎么去做?”
看到这些题,周琴自认为懂得很多,可大多数问答题,几乎都是看不懂的。
别说是他,就来彭广远跟殷虎,两人也都是面面相觑。
这特么的都是什么题?
考试出题,有这样的?
“我也不知道,除了那些计算题,好想没有任何一道题有标准答案,刘春来究竟想要干什么?”彭广远拥有二十多年的教学经验。
可他不知道刘春来出的这些题,应该如何去下手解体。
解体的思路好像都没有。
“这就是他出的考试题?我们这都搞不明白,怎么让我们得代课老师们做准确?”周琴有些无语。
校长的意思就是让所有代课老师都通过考核,然后学校没人可用,让县里来跟公社解决他们的难题。
可刘春来出的题,他们根本就做不来。
自然也就没法实现他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