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布置的一场局,却不罚她,又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构陷她?
冰慕百思不得其解,紧绷的神经却稍稍松弛,她以为这一遭,必要把命交代在夜族。
“冰慕叩谢夜老不杀之恩!”
冰慕毫不犹豫地磕头,而后欣喜地扑入姐姐的怀里,死死地抱着冰翎天,眼闪泪花,哽咽:“姐姐……”冰翎天轻抚她的后脑勺,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没事了……”长白仙母怔住,她只是随口一句,打算膈应一下老祖宗而已,没想到一向软硬不吃极其难缠的夜老竟是如此的听话!“小夜,过来。”
老祖宗朝姬月摆了摆手。
说罢,见姬月一动不动,老祖宗黑着脸又说了一句:“把老夫的孙媳妇儿一起带过来。”
如此,姬月才牵着媳妇儿的手走向老祖宗,二人身后,独坐莲花的仙人漂浮在半空,不疾不徐地跟上。
“无耻竖子,还我仙气!”
长白仙母后知后觉,恼羞成怒了,举鼎呵斥道。
长白仙母正要举鼎走来,老祖宗扣了扣耳朵,朝着指甲吹了口气,懒洋洋地看向长白仙母:“长白的老娘们,你左一个竖子,右一个竖子是要做什么?
老夫的孙儿,青莲的侯爷,在你嘴里就是无耻竖子?
你也算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一个小孩而已,你用得着举鼎大怒吗?
在座的诸位都晓得你是长白仙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无耻泼妇。”
“夜老,你莫要乱扣帽子,梦神图你已拿回,你孙儿可没有要把长白仙气还给我的打算!”
长白仙母怒道。
老祖宗无奈地道:“谁拿你长白仙气了,好好看清楚,此乃仙人,岂是你那一缕仙气可以比的。”
长白仙母气急败坏,瞪着老祖宗,奈何言辞没有夜老犀利,亦没有老祖宗那么的不要脸,若论嘴皮子功夫,长白仙母还真的是占下风了。
“血魔,你夺走小魔君,难道是想坏了千族的规矩?”
妖后问道。
这才是她最为关心的。
五个亿的小魔君,她怎么舍得放走!轻歌不言,而是望向东陵鳕:“青莲王,青莲太祖,大帝姬,周老先生,都是为江山社稷造福之人,他们曾在千族立下明文规矩,各族之间,对待子民俘虏,就算要他们为奴,也不可以折磨,虐杀,摧残。
是否如此”“的确是这样,太祖三人,一心只有苍生,青莲明文法,是他们熬了许多个春秋拟出来的。
在帝姬古碑第三面,有这么个说法。”
东陵鳕点头认可。
妖后骤然心跳加速,与冰翎天对视了一眼,冰翎天忘记了凤袍烧毁的痛苦,想起血舞楼底下的事。
老祖宗一声怒喝,阴差阳错下,音浪攻击摧毁了阵法。
妖后已经第一时间派出手下人去处理这件事了,难道还是被血魔发现了?
轻歌松开了姬月的手,再一次走向高台。
披风曳地,十步之长,血色战袍如铿锵之花。
轻歌未施粉黛,未戴珠玉,三千红发随意散下,一双杀戮血眸略带讥诮嘲讽地瞥着妖后。
步伐沉稳而缓慢,一步,一步,数步之后终于出现在妖后的面前,轻歌往下指去,冷声问:“妖后,告诉我,这下面有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下面,又能有什么?
血舞楼由你魔族君主设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说至此,妖后倒是有了些自信,似是笃定不会被发现。
血舞楼的设计,妖后可是‘参与’过的。
只要她不说出那个秘密,谁也别想进入血舞楼底部。
在许久以前,望着相爱的妖莲、妖王,她温柔一笑,细语送上祝福。
听说,她的未婚夫与魔君,便是在鲛魔城相遇,相知,私定终生……那夜,她做了个梦,梦里鲛魔城的所有魔人,都跪在她的足下求饶哭喊,而她无情地灭了这些魔人,也毁了这座城。
妖后戏谑地望着血魔,现在,就差她了……妖莲一生没有几个朋友,血魔是最为重要的一个。
若非血魔三番五次的插手,妖莲早就没命活在世上了!妖后看着轻歌的目光里充满了阴鸷骇然的仇恨。
“妖后,告诉我,鲛魔城的魔人在何处!”
轻歌问道。
“那些魔人,早已逃走,至于逃去了何处,本后便不知了。”
妖后淡淡地说,应对如流,从容不迫。
轻歌气定神闲,倒也不急,从她和妖后的对话里,轻歌便已知晓,没有特殊的渠道,是没有办法进入血舞楼底部的。
“适才血舞楼底下有哀嚎之声,请青莲王彻查此事。”
无忧单膝跪地,双手拱起,颔首道。
东陵鳕点头,“七族老,你去看看血舞楼底下有什么吧。”
“是。”
“……”七族老做起事来倒是雷厉风行,一眨眼就带着青莲侍卫们勘察血舞楼。
一般来说,设有地宫密室的地方,都会有暗格。
只要找到隐匿的暗格,就能开启地宫密室。
七族老是个全才,为将征战沙场,也当过文官,一支笔搅得朝堂起风云,甚至参与过几座建筑物的建设。
对于暗格,七族老较为拿手。
而这一次,却是棘手了。
七族老自信满满地去寻找暗格,却是失望而归。
一炷香后,七族老绕了几圈,把血舞楼里里外外侦查一遍,终于回到原点。
“如何?”
东陵鳕问。
七族老摇了摇头:“我可以笃定,血舞楼底下,没有任何特殊的暗格,亦没有地宫和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