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生的凶杀,让殿内宫女和内侍惊呆了。
他们看着鲜血四溅的现场地面,看着头部血肉模糊倒地的鄱阳王,以及行凶的两名年轻藩王,吓得尖叫起来:
“啊!!”
许多人瘫倒在地,也有人捂着眼睛,又有人吓得四散奔逃。
殿外,值守的侍卫们听到殿内动静,转头探望,很快看见殿门内情形,惊得目瞪口呆、脑子一片空白。
怎、怎么回事?
鄱阳王摔倒了?
怎么脑袋一片鲜血?
这是摔倒后磕着脑袋了?
绥建王怎么脸上都是血?手里还拿着..拿着个一个锤子?
锤子上还有...有血?!
绥建王把鄱阳王杀了?!
萧大挚惊恐的看着倒地的鄱阳王,对方死状恐怖,双目微睁,仿佛在盯着他,这让他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他平日里连鸡都没杀过,遑论杀人,现在看着萧范被自己击杀,勉强稳住心绪,扔掉沾血的铁锤,抹了抹脸,向着周围的人喊起来:
“大伙莫要惊慌!!”
萧大挚忍受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振臂高呼:
“寡人诛杀逆贼,为国家除害!”
“速去禀报太后,就说逆贼鄱阳王,已为寡人与建平王击杀,寡人与建平王,别无他意,听凭太后发落!”
刚反应过来的侍卫们,听得萧大挚这么喊,面面相觑:逆贼?你说辅政的鄱阳王是逆贼?
我看你才像是逆贼吧,竟然在皇宫行凶!
萧大球爬起身,虽然惊魂未定,但还是高声呼喊,向众人说明自己和弟弟此举是为诛杀逆贼。
然而侍卫们哪里敢信,冲上来,将两人围住。
孰是孰非,可不是他们说了算,鄱阳王惨死,他们至少要先把两个行凶的藩王控制起来,等候上头发落。
萧大球和萧大挚,看着环绕自己的侍卫,心中不安,却又满怀希望,不做任何反抗,任由侍卫将自己带到一旁看管起来。
鄱阳王耳目众多,萧大连就是因为行事不秘,被对方算计。
今日行事,就是他兄弟俩自己谋划,并无任何后续接应,防的就是参与的人、调动的人太多,走漏风声。
但是,鄱阳王目前未能完全控制宫中禁卫,有不少禁军将领是东宫故人,听命于太后,所以他们不怕被人带走,另行关押。
而台城禁军,以及外城中各处兵马,也并未被鄱阳王控制。
鄱阳王的党羽不可能控制皇宫、关闭台城,他们只需默默等候发落,自有人会出来主持公道。
没错,会有人来主持公道的。
萧大球和萧大挚相互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如果,没人给他们主持公道,最后身首异处,无所谓。
不反抗,死,反抗,亦死,他们选择反抗。
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击杀鄱阳王,让逆贼没了主心骨,方寸大乱。
满朝文武,并未沦为鄱阳王的走狗,建康内外,并不是鄱阳王一人之地。
只要鄱阳王身亡的消息传出去,那些早就对鄱阳王极其党羽不满的人们,一定会一拥而上,其中,肯定有其他兄弟。
他们能意识到的危险,其他兄弟不可能意识不到,只是因为各种原因,畏畏缩缩,若鄱阳王死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鄱阳世子可是远在岭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