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贾玑就不好推辞了,迅速进入状态。
可一瞅那黑压压的人群,以及乱七八糟一大片的物资,他就犯了难:“父亲说过了,今天怎么也要将帐篷搭建好,否则士卒就没睡的地方。”
“可这些物资也不能放着不管,需先清点一番,万一有雨的话,可就全都泡汤了。还有要生火做饭、安置战马,分配甲具兵刃......这些都该从何处先着手?”
此时有过带兵经验的吴匡,便忍不住笑了,道:“贾曲侯,今日万里无云,是下不了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要搭建好帐篷,剩下的事皆可以后再做。”
贾玑闻言立时觉得有道理,准备从善如流。
可何瑾听了这话,脸色就跟看到什么奇怪的生物一样,道:“明明一天就能干完的事,为何还要拖到以后?”
当下,他就安排了起来,道:“你们之前都是有编制的,各曲侯出列,前来领取搭建帐篷的物资!”
说着又看向贾玑,道:“还愣着干什么,他们一边领用,你就在一边登记。等领用完了,搭建物资的清点工作也就完成了。”
然后又看向身旁的匈奴老者,道:“恭喜啊,你一来又升官儿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二百匹战马......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屯长,带上本司马的一百亲卫,去选址修建个马场。”
随即环顾一周,又高声道:“至于生火做饭一事,谁先搭建好帐篷,谁就继续领用粮草造饭。至于帐篷也无需验收,谁搭建的谁晚上住,塌了散了的就盖着天睡吧!”
这时候,吴匡就有些震惊了,道:“主公,那属下又该干些什么?”
“你?......”何瑾想了想,便道:“你带上一百名亲卫,负责维持秩序,调解纷争。剩下的一百亲卫就要辛苦些,将本司马和其他亲卫的帐篷搭建起来。不过也不能让兄弟们白辛苦,吃饭的时候可以享用肉食。”
一条条命令发布下去,条理清晰明确。不仅将贾玑提出的问题都解决了,还大大加快了效率。
贾玑闻言当即双眼一亮,道:“何司马安排如此出神入化,属下自愧弗如。此番决意前来学本事,真是来对了!”
吴匡也觉得何瑾的确比自己厉害,但就在准备从命行事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主公,我们都去干活了,你又干什么?......”
“我,在下!......”何瑾这个气啊:有你这样拆台的吗?我干啥,我当然啥也不想干,准备翘班回家啊。
而这个时候,贾玑就开口了,道:“吴司马,何司马乃将将之人,自当是把心思放在更重要长远之事上。”
何瑾一听,登时就高兴了:哎呀,果然不愧是我看好的跟班儿,就是会说话!
当下有了台阶,他立刻就顺坡下驴,装出一番凝重的神色,道:“不错,贾曲侯言之有理。”
“这两部五千人马,日后如何操练,要走什么路线,本司马都要好生思量一番。然此地太过吵闹,本司马还需找个清静之所......”
吴匡就觉得何瑾说的也有些道理,却又老感觉哪里不对,蹙眉道:“主公难道不要驻守军营吗?”
“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当中,哪条规定我不能离营了?”
何瑾当即反驳,豪横地插着腰道:“之所以众将都驻守军营,无非自古带兵之法讲究爱兵如子、赏罚严明、身体力行之类的。然后那些将领能力还不行,便只能守着军营不回去了呗......”
“这?......”论诡辩,十个吴匡都不是何瑾的对手。
但他还是忍不住,诧异道:“主公,那你的能力就行了?......就不需要爱兵如子、赏罚严明、身体力行了吗?”
“能力行不行我不清楚,但我清楚......这不是有你嘛。”
终于图穷匕见,何瑾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爱兵如子、赏罚严明、身体力行不就行了?.......然后你又是我的家将,我不是就用不着了?”
“我,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