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白色的被子很刺眼,可是,没有他们说的那个客人,我站在门口等着,病房里的病友说被推去洗胃了。
靠着门看着外边来来去去的人,大人抱着婴儿,牵着小孩一脸焦虑地穿梭在人群里,护士急急忙忙地跑动,打扫的阿姨眼忙手快地将掉落的垃圾迅速处理。空气里,药剂的气味很浓烈,一种憋闷缠了过来,我朝门外走去,外边有矮松,有乔木,空气显然比医院里边好。
客人待的是急诊室。
我透过窗户往里边看,可惜看不到里边的情形。
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婴儿在地上爬,眼睛却望着我,他的妈妈笑嘻嘻地问她:“在看阿姨啊,跟阿姨问声好。”
我朝他挥挥手,他的一双眼睛圆鼓鼓地特别精神地望着我。可能他也嫌里边的空气太差,所以吊个瓶也要来外面闻一闻不同于里边的空气吧。又转了一圈,我又回到那个房间,可是,看到病床上的人时,我愣住了,准确地说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傻愣在那。
他也看着我。
我和他的疑惑是一样的。
“你。。。。。。”他指着我。
我收回那股子傻子神情,正言道:“我是ktv那边派过来的,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我会转答给公司上层。”
“你?”
“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意味深长,可是我莫明其妙,是我说错话了吗?还是说我表达得不够清楚?
我迷茫地看着他笑。
等他笑够了,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你不认识我了?”他带着戏谑的口吻。
他是奇葩女的表哥,我怎么会不认识,司马舜意,我的内心恨得无比牙痒的一个人,我淡淡地回答:“认识,你是那个大美女的表哥嘛。”
他点点头。
转而十分有兴趣地问我:“你在那个ktv是做什么的?”
“服务员。”
“哦!”他点头。
“有点可惜了,怎么不上学了?”
我觉得他有点话太多了,也不想说正是因为他,因为他这个人导致我的人生发生了很多逆变,我才选择不再上学。
“哎,那个,是我自己不小心吃坏了肚子,也不关那个服务员的事,不需要你们负责,你回去吧!”他突然变得很慈善。
然而这种慈善都是假象。
有些人,天生就有这种掩盖他是人渣的皮相,看起来好像人畜无害,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让人防不胜防。我在心中冷笑。
表面上还得挤着笑脸:“谢谢先生,你可真是大好人。”
大好人,才怪,在ktv不是要灌小米喝酒的吗?他盯着我看了好半天,突然开口:“不如,你来我的公司上班吧,给你安排个文职工作,比做服务员要好,工资也比做服务员高。”
“谢谢老板,可是我从没做过文职工作,我怕做不好,辜负您的一番好意。”
“怎么会,我相信你能够做好。”
相信,我再次在心底冷笑,别假惺惺的用这一套第二次骗同一个人了,不觉得特么幼稚么?我不想再继续跟他说下去:“先生,您好好休息,我会将您的话转告给公司的老板。”
走出医院门以后,我的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刚才与他的对话,然而,这些对话里呈现的问题却不少,他是奇葩女的表哥,是真的表哥,还是说只是为了方便他做那些龌蹉事而随便冒认的表哥,如果是亲表哥,奇葩女一定会告诉他我是ktv的老板之一,那么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是真实的。那假如他是奇葩女雇来的表哥,也就是说奇葩女雇他过来只是为了去撞胖子的男友开的那辆货车。而刚才他所说的去他的公司做文职之类的话都是欺骗。
欺骗的目的不得而知。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还是喜欢一本正经地骗人,无耻之极。
等我回到ktv以后,肖音已经不在这里,现如今,她无心管理,一心挖空我们几年的心血,折腾掉超市以后,接下来她和她的男友会打其它店铺的主意,易防难守的情况她执意不愿意切分,无非是希望从中拿到三人当中的最大利益,可是她却不在意,当我们内部斗争如此激烈之时,已经给同行可趁之机,损失远远大于收益。我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可没想到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就因为他是奇葩女的表哥,可我一忍再忍,已经是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