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社稷重器(1 / 2)

庶族无名 王不过霸 0 字 2020-10-01

 陈默一走,袁术这边便立刻展开了对伊阙关的进攻,只是让袁术有些难堪的是,哪怕没了陈默,这华雄同样是上将,守城依旧守的滴水不漏,接连数日强攻,却没有丝毫收获,这让他感觉脸上无光。

“陈默虽走,但这伊阙关本就是坚城,急切间难以攻破。”杨弘安慰道:“主公或许未曾发现,最近几日攻城,我军伤亡比往日少了许多。”

“但若无法攻破此关,有何意义?”袁术有些郁闷道,如果攻不下伊阙关,伤亡再少,那也依旧是自己吃亏啊。

这个时候,袁术有些怀念孙坚了,孙坚若在,应该能攻破伊阙关吧,忍不住叹道:“若文台尚在,何愁伊阙关不破?”

一众将领闻言有些羞愧,也有不忿,但活人是没办法跟死人较真的。

眼见气氛有些低靡,杨弘连忙笑道:“主公,华雄不过一勇之夫,不似陈默那般可以面面俱到,再加上如今伊阙关中,虽皆为西凉军,但那李暹、赵岑恐怕并非与华雄一条心,看似兵马更多,实则已非当初陈默在伊阙关时一般齐心,只是眼下我军逼得太紧,才能暂时齐心抗敌,既然眼下难以速胜,何不暂且退兵到阳人聚,然后以其余四关为主进行攻坚,令其援军疲于奔命,如此一来,或可引出伊阙关内部矛盾。”

袁术闻言点点头,这个主意似乎不错,当下点头同意,命人暂且拔营退往阳人聚,主要袭扰大谷、轩辕、陆浑、旋门四关,令那些负责驰援四关的西凉军疲于奔命。

……

七月,洛阳。

距离陈默被召回洛阳已经有半个月,已经是夏末初秋的集结,空气中的灼热却尚未退去,空荡荡的洛阳城里,就如同被放置了许久的物件儿一般积满了灰尘,青石路面都快看不到奔来的材质,一步走出,灰尘四起,能在地上留下清晰地脚印。

迁徙之事已经步入尾声,不过自陈默被调往伊阙关之后,迁民之事便由其他人负责了,如今召回洛阳,虽然被封右将军,但成皋的战事吕布和徐荣已经将联军打的灰头土脸,哪里需要陈默去帮忙。

天子也被送往长安,如今连洛阳皇宫都空了,董卓原本的意思,是将皇宫烧毁,就算他日西凉军退往关中,这洛阳也不能留给诸侯。

陈默得到消息后力劝董卓,讲事实摆道理,以后诸侯疲敝,总要杀回来的,洛阳古都若是烧了到时候要兴建又得大兴土木,这绝非好事。

终归是劝服董卓,别烧洛阳,但饶是如此,看着如今灰尘遍布的洛阳城,陈默心中也颇不是滋味,这座承载了他许多回忆的城池,大汉都城,隔了不过两年时间,便已经成了这副模样,昔日繁华犹在眼前,繁华落尽之后,却是这般凋零的模样。

昔日名士满座,夜夜笙歌的春暖阁已经是蛛网密布,如今的洛阳城,真的只剩下军队了,除了一批必要的官员之外,天子、朝臣都已尽数送往长安,董卓退走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主公,那董卓将我们召回,却让我们负责巡视皇宫,如今这皇宫连个宦官都没有,巡视有何意义?”皇宫外,看着那洞开的宫门,典韦有些愤愤不平的问道。

“此番召回,本就是为了削我兵权,你不会真以为会让我们去成皋吧?”陈默笑着摇了摇头,对此并不在意,满宠传回来的消息,今年是个丰年,尤其是陈默今年施了新粪肥的田地,粮产比往年高了三成,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打听粪肥的制法了。

来年只要不发生什么天灾人祸,河东大丰收是可以预见的。

新加入的百姓也开始分往各城俺家,卫家又捐出三十万亩薄田,加上原本属于陈默的那些田产,从洛阳这一带分去的三万多户基本都已经落户。

多了近二十万人口,这可是将来的资本,如今又有了开府之权,可以名正言顺的招揽人才,现在对陈默来说,不派自己去成皋更好,已经跟袁术打了一场,如果再把诸侯给揍一顿,以后日子不会太好过。

之前王允为自己说话,虽说实际上就是为了让董卓猜疑自己,但结果是好的,至少洛阳如今还在的这些士人对陈默态度不错,就算是假的,趁此机会把这个假名坐实了就可以。

“这叫什么事儿?”典韦有些为陈默鸣不平,明明立了功勋,到头来却被别人摘去了。

“好事儿。”陈默让人打开宫门,既然要巡视皇宫,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的,反正也没事,去宫中走走也好。

“这算什么好事?”典韦郁闷道。

“至少现在,可以给你们名正言顺的升官儿了。”陈默一边走一边笑道。

“主公,要不我们现在回河东去算了。”典韦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宫殿,有些瘆得慌:“留在洛阳,看守着这么一座空院子,有何用?”

“什么空院子?”陈默瞪了他一眼道:“此乃皇宫。”

“人都没有一个,也就是大一些的院子。”典韦不在意的道。

这么说……倒也没错,皇帝的院子,可不就是比平常人家的大一些么?

一行人信步走在皇宫中,昔日戒备森严的宫城,如今却能随意来看,这天子乃人间至尊,但如今看来,这兴衰更迭,坐在那个位子上,却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陈默带着典韦进入嘉德殿,昔日百官议事之所,陈默也只来过几次,如今再看,却早已没有昔日的庄严肃穆,有的却只是一股说不出的腐朽。

“你说,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这个位子父子相残,兄弟反目。”跪坐在属于天子的席位上,坐在这里,能够俯览整个嘉德殿,陈默直了直腰。

“谁知道,主公坐在这里,我觉得更像皇帝。”典韦咧嘴道,他连春秋战国都分不清,指望他说这些东西那是白瞎。

“不可妄语!”陈默皱眉看了看四周,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摸着桌案道。

“如今这天下,谁还真正在意天子?”典韦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