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可有不适?”
我抿唇笑了笑摇摇头。
我见日头正好,薄雾已不在。“四哥,你可被席瑜伤着了?”
端详了他周身,没有半点伤处,只是神色疲累。他出手微抚我的发丝,我在他手掌心中感受到暖意。
我想到自己做了两个怪异的梦,便同四哥讲了讲,边讲也边不好意思。
他细细听完之后,对此无甚惊讶。而且他同我说了一番他的事。
“我也梦到过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他还有几分回味。
“变成了一个人族翩翩公子。梦中还有你。”
“不过这些都只是梦罢了。算不得真,”
听他一说,我有些释怀了,梦都是假的东西,假的东西便当不得真。若是日日还纠结于梦中的人事和情感,怕是要头秃。
经此,四哥和师父愈加担忧起我的人生安危。
此番四哥将我从席瑜手中抢了回来我才无恙,不过他们还是担心我再被觊觎魂灵。他二人盯我盯得紧。
倒让我在道经课考时,都不敢翻出小抄来。
师父越发频繁夸我学得刻苦认真,我心中愧疚不敢当,不过多夸一点还是可以的。
术法考试却不尽我意,被人打得满地跑不说,我一慌便忘记任何咒诀,想化出剑来却拿出来个木枝丫。
急中欲唤醒玉扣中翼城,可人家压根不理我。
鄙人不才,得了该课倒数第三。
师父对此很欣慰。“为师会以后你垫底呢,为师低估你了。”
“孺子可教。”
“再勤加修炼,便能出师拉。”
真......真的?
我师父似乎比我还期待我出师之日。
考完试结了课业,又是一顿闲下来无所事事。四哥放心不下我,跟着我至今。
我念他对我照顾微至,历了这么个日月以来我二人感情飙升亲密值。感叹亲情无私,亲情无私。
闲下来一顿想后,理了理心中堆结之烦恼事。比如席瑜这厮。
提及**,四哥告诉我,此蛊可控人情思,子蛊痴,母蛊诱。
席瑜对我下了这等蛊。他遇见我便是有被而来。让我由这蛊对他钟情。
而且他要吞噬我这个甚多人垂涎的半魂之身。
我还不大能接受此等瞠目结舌之真相。心脏依然跳动,我的心疾想来已愈全,许是蛊虫已经死了。不过它好似通了个大窟窿,
找不到东西来填补。
怆然。
失意总会在梦中烟消云散,待我再梦见令我动情的女子,仿佛梦中的我同她有了不错的关系。
死皮赖脸和狂追猛赶,终得美人佳心。我果真是妖族第一倜傥之太子。
我幼时便以棋艺得过妖族名艳的棋王赞誉,那已经是很小的事了,如今没有多少妖记起。
在我生辰那天,她送了我想了很久却求取不来的一盒天玉棋。
“幸儿,我很喜欢。”我抱着那盒棋,眸中、唇上皆含着笑意。
她亦以谦笑作报,淡雅气质疏离又特别吸引我靠近。“殿下在此中有智,自当要配得上最好的。”
果然是懂我的,我那父皇总收了我棋盘,碎碎念叨我不务正业浪费时光。
她抱琴离去,淡漠又孤只的背影勾着我目光,青衫微薄。她顿了顿,又回头冲我笑了一番。
此笑惹得我心花怒放,我欲要说些什么。你的笑真美?你住进我心里了?
万般不可,我觉得她同旁的不一样,这等骚话她应该不喜。我只好干瞪了眼睛,看她越来越远的背影。
我愈加上进吃药,戒酒戒躁,为求得硬朗之身体。
身体硬朗了才好追姑娘。
席瑜听来我钟意幸姑娘之事,又对我一番规劝。
“幸无瑕,查不到她的身份,只道自己是乡野来的琴师,”
“她刻意接近您的意图不明,殿下您可要小心些。”
他嘱咐我身边侍从要紧盯幸姑娘,气得我胸闷,怕不是整个太子殿都要听他差遣。
我厉言对他,叫他不要动幸姑娘半分毫毛,不然我们发小情意便一刀两断。
好像狠了些,他睁了眼前所未有的失措。我欲开口致歉,他换了神色,道:“臣下好言相劝,太子如此对臣。”
“您心悦那幸姑娘,莫不是想给她名分?”
“一介低贱琴师,殿下玩玩足以。莫要给她一点真心。”
一口老血留在腹中将要气急吐出。他这番言论把我指做一个滥情负心之人,等他凑过来,我定要打爆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