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多苦,不管强大者还是弱小者都在争,竭尽全力,想要改变命运,唯一区别就是弱小者攀爬武道,是生来非凡者的千倍万倍之难。
李欣涵诸人不过芸芸众生中一角缩景,为了抗争沦为平庸的武道天命,不惜作弊进入斗天星宗,何曾不是宇世悲哀,众生悲哀?
“停,微师兄!”箫楠于很多人意想不到时扬声,仿佛无形的缰绳,将微师兄牵回头,俊美优雅的容颜微微意外:“小师弟,何意?”
“微师兄,放了他们吧,就当小师弟欠你人情,可好。”
箫楠清澈的眼神透着干净的光芒,凝视着微,竟是为李欣涵一行人求情,首恶已诛,李欣涵几人并不是罪大恶极之辈,都是红尘卑微者,何苦相互为难?
“箫楠,未免太大度,楚云霄一行人羞辱过他啊,换做他们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啊,而不是向微师兄求情。”外宗在场者尽皆一惊。
“小师弟有求,师兄得给面子。”
朝单雄看去,只见他淡淡点头,于是顺势撤去十指琴辉,微师兄朝着李欣涵哼道:“看在小师弟求情,饶过你们一次,好自为之吧。”
“不杀他们了?”李欣涵黑宝石般的星眸掠起道灿烂光彩,仿佛无尽深夜里冲起的明亮曙光。
身侧不远,闭目待死的陈平陡然睁眼:“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有这等转机!”
“多谢微师兄。”箫楠松了口气,朝向神色犹自震撼的李欣涵道:“一个人生于天地间,降生时,清澈无尘,走时,也需干干净净,无愧天地人。”
“你们,抱怨天地武命不公,然而,可曾知道,我出身尚不如你们小圣地血脉,仅仅是紫虚界最卑微之地大元帝国的无名之辈。”
“我却不曾为了强大而不折手段,你们有什么理由认为弱小就可以狠毒,事实上,一个人生于天地,要是没有最起码的良知,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斗天星宗既为你等梦想之地,我想,总该于神圣超然外多些人情味,来年,此时此地此刻,希望你们凭实力成为外宗弟子。”
“来年,再战?”李欣涵和陈平一愣:“这不是梦吧?微会答应?斗天星宗主宰会答应?就凭箫楠一句话吗?他有如此大能量?”
等等,少年竟然说,他之出身并不比他们好,甚至于更加寻常,是真的吗?
他们神色极为震撼,同样的卑微出身,少年却没有为了强大无所不为,反而靠着百折不屈爬的这么高,而他们只能无病呻吟,无怪乎少年为斗天星宗所重。
他们极为羞愧,无地自容,很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然而,随即又希望勃发,一颗心脏于胸膛剧烈跳动,浑身血液不受控制的犹如火焰般燃遍全身,一念,地狱,一念,天堂,就看斗天星宗意志。
“斗天星宗,立于天地,永无所惧,惧,有万劫万尘,劫,自古难测,尘,滚滚红尘万道欲,唯有无愧方能无惧万劫万尘。”
单雄衣袖飘飘行来,武眸神光熠熠,仰天大笑:“我徒胜在无愧,无愧不惧,亦为我宗立世之本,望你们珍而重之!”
“斗天星宗,不惧怕任何挑战,不惧怕宽容任何心向光明者,不吝惜于为卑微者提供尺椽片瓦遮阳避雨,你们可以走了。”
单雄挥斥方遒,霸气张扬,斗天星宗都仿佛虚矮为景衬托他的神圣巍然。
“圣主永寿,斗天不灭,武,武,武!”刹那间,外宗弟子,草芥般跪下黑压压的人头,狂热的呼声犹如雷霆般直冲云霄。
“我等跪谢斗天星宗大恩。”李思涵和陈平,识趣的扶起从晕厥中醒转的梅叔,对着单雄诸人弯腰行礼后,朝斗天星宗外行去。
“谢谢!”经过少年身边时,李欣涵微微一顿,发自内心吐声道:“少年,一句话改变他们必死的命运,在单雄心里真有极为逆天的分量!”
思及先前于灵武帝国对箫楠的轻视羞辱,不由深悔,或许当初真诚和少年交好,以少年之地位,很轻易就能为他们铺路进斗天星宗吧。
“一念之差啊,”场中者,很多人看向他们的目光犹有同情,一不小心,竟然错过了大机缘,然而,毕竟活下来了,便是造化。
“下一年,她定然要成为此中一员,从滚滚红尘来,从滚滚红尘去,然而绝不允许一生都在红尘争渡!”聆听着身后无以计数的叹息声,李欣涵默默的握紧玉指。
“世间,有无以计数的圣地,斗天星宗这样的地方依然太少,勇猛无惧为修行心,仁心正义为缚龙念,仿佛生来就是我之修行地。”
望着眼前张张虔诚狂热的容颜,箫楠心有极大感慨,再仰望草山之巅,也便觉得星宗之超然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