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云。”洛妃仙俏眸倏寂,诸女无不黛眉轻皱,又小心的看向主位,只见少年停下酒杯,神色淡然,却犹如山岳般的朝洛家投去视线。
“这下糟了!”她们顿时心头咯噔一下:“洛家终归是洛妃仙的家族,虽说死有余辜,可依然会伤害到洛妃仙,也会影响她和箫楠的感情。”
“真卑鄙!”林韵仙不由愤愤瞪了眼李思云,李思云将话题挑起,摆在明面上,彻洛家和箫楠的矛盾更加清晰,显得剑拔弩张。
然而,站在箫楠的立场上,有理由愤怒,换做她们也会报复,倒也无法说李思云不是,怪只怪洛家太过愚蠢,没有搽干净眼珠子做人。
元玄武掌控大元帝国时,洛家是拥有兵马大元帅的帝都巨攀,现在执掌大元的是元恒,元恒身后站着箫楠,他才是大元的至尊意志,完全有实力灭了洛家。
“箫楠。”洛兵王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却为一道淡淡的身影挡住,竟是阳尊,轻然笑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你和楠儿关系没好到同坐一席,自重,洛家主。”
“你!”洛兵王身躯一僵,欲张口,对上阳尊淡淡如山岳威严的武眸,却心里一颤,苦道:“妃仙和箫楠情比金坚,我是洛妃仙的父亲,你这样做不合适吧。”
“洛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这一刻,君临楼的人脸上都浮现古怪,一抹淡淡的讽刺无法掩饰的流转着:“现在开始打感情牌了?”
“洛兵王,半个月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的眼里只有天绝秦家,拒绝楠儿求亲,道他不自量力,天资绝世也比不上秦家一根毫毛。”
阳尊神态自若,不置可否,凝视着眼前神色陡然尴尬的洛兵王哼道:“缘何现在改变主意了。”
“丢人!”洛妃仙贝齿轻咬。
洛家人,以大天府洛川为首,无不是耳红目赤,涂抹上红彩般红艳成片,低下头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洛家,真是丢脸到大元十三州了!”
洛家,为了交好秦家,对少年不断羞辱,现在少年掌势,阳尊这群老怪物的意思是不打算客气了,毕竟,人得为错误的选择付出代价!
洛家,好像也没有理由反抗,说什么都是空话,洛妃仙是洛妃仙,洛家是洛家。
“我愿以死自罚,望放过洛家,妃仙,为父去也。”洛兵王狠狠一咬牙,余光却是看向洛妃仙,却见她并没有动静,仅仅是微微抬眼,充斥着不信之意,不由得尴尬:“为父。”
“洛兵王,真是装过头了。”
君临楼,人人都像看小丑似的微扬唇角,嘲讽却是越发清晰冷酷,过去只觉得洛兵王有兵王霸道神资,见证洛秦联姻后才渐渐认识到这位洛家掌权者贪婪嘴脸,现在又见到他贪生怕死的一面。
人性啊,聚集所有卑劣,地位越高,越是虚伪可笑,享受众生朝拜的权势,就更不容许失去,平日高风亮节犹如神圣,关键时刻比寻常人还要不堪下贱,苟且偷生。
“够了,堂堂洛家,只有站着死的鬼雄,没有跪着生的窝囊废,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要不然何为武道,武道,本就是强者为尊,弱者为尘。”
洛兵王的做派,激怒洛家大主宰洛川,洛圣,直步站出,神魂耀眼,竟步步血辉:“洛家罪在有眼不识神岳,视无上天骄如草芥,该死。”
“铿!”一条左臂撕裂,整个身躯一歪,却强行用神元稳住,继续前行,引君临楼震惊:“这是赔罪?”
“洛家第二罪,错在拦阻公子和洛府血脉洛妃仙的交往,强行拆散,将她许配给天绝秦严,无视公子诚意,羞辱公子,给公子带来大痛苦。”
“此洛家第二罪,该罚。”洛川又踏前一步,血如浆盆,右手臂伴随着痛哼断裂,彻底跪于地面,一脸的痛苦苍白,无疑彰显出洛川之狠。
“老祖宗!”洛妃仙微颤,所有洛府中人,连洛兵王在内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这!”
“洛府有狠人啊!”这一刻,所有君临楼,准备看洛府笑话的人都倒吸冷气。
暗咽唾沫,心如鼓跳,一个人对别人狠不可怕,对自己也如此狠,才是一个家族得以强大的根本基础。
传说,古之大人物,杀天杀地杀妻杀己,放弃一切,终证无上武道!
洛兵王连腿肚子都软了,面色苍白,他此刻哪里有兵马大元帅的威严,只有一个贪生怕死般的小丑姿态,对比于洛川,越发没有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