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黑龙旗就在眼前！谁再敢言逃，我先斩了谁！”廓尔廓下定决心，一个恍惚之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江河的身影！</p>
而草原的归属，也在这一念之间，决定下来了。</p>
“不见黄河心不死！”高地上的江河也在人群当中，寻找到了廓尔廓。大汗的装饰虽然比不得中原皇帝，却也十分突出。他身旁的金甲卫士，更点明了他的身份。</p>
“那我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实力的碾压！”江河冷笑一声，向后一招手。</p>
很快，两个金灿灿的圆筒被推了上来。惊得一旁官员、侍者眼睛瞪得老大。</p>
这是纯铜铸就的大炮！出关之前，他们曾和皇帝在山野之外试验过它的威力，这也是工坊之中最新研制出的东西。</p>
相比于火枪，基础火炮的制作更为容易，除了需要的资金十分巨大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缺点。江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让工坊使用穷举法，才从七百门大炮之中找到了合适的参数。</p>
报废了七百门大炮，才有这两门勉强符合。</p>
好在大炮参数已经找到，其他报废的大炮也可以回炉重造。如果这场战斗晚个一年半载，江河都可以组建第一个炮兵营了。</p>
虽然这火炮威力不大，且需要极多火药，还有着不小的炸膛危险。但在现在来说，无疑是跨时代的物品。</p>
“开炮！”</p>
“轰！”</p>
“轰！”</p>
两发实心铁炮弹被发射出去，炮手十分紧张，这两发炮弹也不知道打到哪里。可这冲天的响声，就足以吸引整个战局的目光！</p>
“天雷！是天雷！”一名宋军士兵呆愣愣地看着高地之上的皇帝，极度兴奋地道。</p>
江河站在高低之上，被数百名亲卫簇拥，每当他手中银光闪闪的雷光宝剑用力挥下的时候，战场上就会响起震耳欲聋的天雷响声！</p>
不明真相的鬼方骑兵先是被弓箭洗礼，继而被这震耳欲聋的炮声吓得神魂出窍。</p>
而宋军却受到了极大的鼓舞。</p>
“陛下！万岁！”</p>
“陛下乃雷神附体！”</p>
“杀！”</p>
见识到了皇帝神通的宋军，气力越发足了。面对着神不守舍的敌军，更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就是寻常士卒，也仗着满身铁甲，自诩刀枪不入，天兵附体。</p>
王寿一杆长柄马刀在手，带领着麾下步卒，杀得天昏地暗。左右两翼，很快就汇合一处，把敌人阵型穿透，分成数块！</p>
鬼方士卒，本来就与大汗失去联系，战场之上分不清东南西北，此刻又与首领失去联系，遭逢此难，哪里还敢动弹分毫。</p>
不是被宋军斩于马下，便是抱头鼠窜，侥幸求生。</p>
“大汗！撤吧！我们攻不上去了！”在这样的攻势之下，一向采取防守姿态的中军，也振奋起来。不断夺回阵地，把廓尔廓逼向远方。</p>
“你说什么！”廓尔廓两眼充血，面部扭曲得如同魔鬼一般。脸上血迹，更添凶狠。</p>
谏言者看见廓尔廓的脸，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继续说话！</p>
“给我杀！”廓尔廓不顾已经脱离卫士的保护，竟然敢孤身一人闯入中军。</p>
一旁卫士见了，连忙跟上，可廓尔廓早已神志不清，杀心大起的他，眼里只有那一面黑色旗帜。</p>
“噗呲！”</p>
一杆长戟刺入腹腔。</p>
廓尔廓神色一紧，仿佛肚子里燃起一团大火似的灼热，一张口，鲜血喷出！</p>
“大汗！”巴图温都苏拼死上前护住，率领卫士且战且退，才保住了廓尔廓。</p>
挥刀斩断长戟，又不敢轻易拔出，只能护住廓尔廓不断后撤。</p>
“巴图温都苏，你……你放下我。”廓尔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推巴图温都苏，可又如何能推得动。</p>
“这是我……我的命运，也是鬼方的命运。我……不做逃兵。”尽管腹部传来烈火炙烤，廓尔廓强忍着痛苦，护着长杆周围，捂着鲜血。</p>
巴图温都苏可不管廓尔廓说了些什么，他把廓尔廓护送到马边，命令战士守好四周。</p>
此时廓尔廓已经昏迷，巴图温都苏也不多想，轻手把住长戟，发现长戟已经刺破了肠子，鲜血殷红了一大片。他不由大惊，再把手探到廓尔廓鼻子底下，才知道廓尔廓已经死了。</p>
“廓尔廓死了！”巴图温都苏心神一阵，眼中各色神情闪过，终于下定决心，扯下一段布条给廓尔廓腹部缠好，放到马腹之上。</p>
“大汗受伤严重，全军听我号令！撤军！撤军！”</p>
廓尔廓部冲在最前，已经与后方军队隔离开来。此时廓尔廓倒下，巴图温都苏反倒成了所有人的依仗，当下也不敢质疑，全都拿好兵刃，向后杀去。</p>
高坡之上的江河见其想跑，急忙调兵拦截，可巴图温都苏反应太快，宋军又多是步卒，虽然有弓矢追射，可收效甚少。</p>
不仅如此，纵马而去的巴图温都苏竟然还聚拢了一批部队。在大约聚拢了五六千人后，巴图温都苏也不继续贪恋，急忙寻了个安全方向，火速逃离了战场！</p>
“该死！”看见廓尔廓部逃走，江河无比气愤，连忙让炮兵调转炮口开炮。</p>
“轰！”</p>
“轰！”</p>
两枚跑到射入巴图温都苏的军队当中，隔着三里远就带走了数十人马的姓名。</p>
如此射了数轮，直到炮管发烫，敌军跑出了设计范围，方才停止！</p>
“陛下，穷寇自有人来管，何不迅速收拢战场，锁定胜利呢？”一旁参军王猛再次献计，江河应允之后，亲自率领亲卫杀下山去。</p>
亲卫联结着中军杀向战场。江河又调用三族联军挡住了鬼方撤退的方向阻拦了数批妄图逃离战场的鬼方氏族。</p>
大军混战了两个多时辰，一切才终究尘埃落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