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朝规矩,到新年元日,便在天命殿前复命述职。若是天子根据刺史汇报,给各地刺史记下功劳或是罪过。一般担任数年,便会以功过大小另行委派官职。”</p>
“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肖澄点了点头。</p>
“不知义父今日与我说得门路指的是……”</p>
这话让江河眉头大皱,这里还有一个外人呢!</p>
旋即道:“这个稍后再谈不迟,我这一路上也要把这件事情考虑清楚,也好让大家多有些出路才是。”</p>
江河本以为以桓琼粗大的心眼并不会在意这一句话,却见他站起身来说道:“今朝得见大人喜不自胜。然叨扰大人良久,耽误了大人的家宴,实在抱歉,而今告辞。”</p>
江河心道:你可算走了!</p>
桓琼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回身对着江河长行一礼道:“祝大人此行一路顺风,查举不法,安然无恙。”</p>
“这个桓琼!还以为他是个什么才子,哪里想到就是一个混子!跑到义父这里骗来进京考取秀才的资格。”待桓琼走远后,肖澄颇带怒意道。</p>
“哦?他之前也考过秀才吗?”</p>
“考过!”却是肖化回答的。“他考过八次了,没有一次考中。”</p>
“哈哈哈哈,秀才嘛,考不中才是正常的!”江河不以为意。</p>
“那我说要举荐他为本州学子,他竟然如此高兴?”</p>
“自然是因为得了入京竞选秀才的资格了!”肖化解释道。</p>
“他不是已经考过了七八次了吗?”江河有些疑惑。</p>
“大人,是这样的。这秀才本来就少,全国一年也才得出两人来。想我上朝,才子何其多也?这秀才本来就是为了选拔有宏大才学之人。因而立下规矩:要求若是连续两年未第便失去了考试机会了!”</p>
这话让江河更是疑惑:“你不是说那桓琼考过七八次了吗?”</p>
“他这也算是钻了空子,若是有新的州举荐,朝中大员看在刺史的面上也便会给一次机会!这个桓琼能考这么多次,还不是有刺史觉得他能考中,为本州添光。可是时间久了,他考不中,也就没有哪位大人愿意再举荐他了。”</p>
“听说他也已经有两年未去参与考试了。当是每人愿意再信他了。”</p>
“哦,原来如此。”江河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可以征辟他为小吏他不乐意,给他个考试资格,他却如此高兴,以至于委屈自己的性格,也要立场,让自己开心了。</p>
这桓琼一走内心也舒坦不少,痛饮一杯,道:“我与你们说说那个发财的门道!”</p>
听得江河此言,两人不由凑近了耳朵。</p>
“哈哈哈,其实也简单,我管这个叫州债!”</p>
“州债?”二人同时说出这两个字。</p>
“是啊。就是州债!就是你们拿钱来买州债,待到时间一到,本金如数奉还,再给你们不亚于市面上的利息。”</p>
“哦?”肖化暗想,这哪里是什么州债,简直就是在刮我们的皮啊!肖化是一个沉浸于大陈官场半辈子的人了,他可熟悉这些长官们的心思。</p>
之前还觉得这个江河从社会下层上来,还颇懂文艺,是个能为百姓坐点事情的人。如今看来也是一个刮钱能手,贪腐达人。</p>
不过自己毕竟要仰仗江河,只能忍下心来道:“这个……肖氏的家底大人也是知晓的。怕是只能出五十万钱了,大人莫要嫌少啊。”</p>
“诶!我还没说完呢!这州债有三年期和五年期的。如今市面的利息太低了,要我说啊,三年翻一倍,五年作两倍。这样的利息你们看如何?”</p>
这话又让肖化心里暗笑江河的功夫没做到位。别人哪里会看你这利息高低?明知道出去就收不回的钱,就算是投给你也当是看你的情面。</p>
这事情肖化也不是没见过。当初他在薄县做县令,就被上司借去了三十万钱,说是到时候还他三百万钱。可两人都是心知肚明,这钱说是借给上司,其实就是上司来刮你的油水。</p>
这个江河从自己手里夺去两百万的油水也就罢了,又要什么州债?</p>
这可真是贪得无厌!</p>
肖澄忍住怒意,毕竟如今算是屈居忍下,少赚一点就少赚一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