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这是何必!我那也是举手之劳。何况那次先帝也不是要杀你们。他为了杀徐肥,却牵连了你们。”</p>
搀扶起了两人,江河道:“你们两个倒也是有些眼光,竟然到这金乡来做县令。捞得油水多吗?”</p>
江河前半句还是夸奖他们,后面一句却让肖澄接不下来。</p>
肖化上前道:“恩人恕罪,这贪也是贪了一些的。”</p>
“阿爷!”肖澄大惊,父亲这怎么什么都往外说!</p>
“哦?”江河面带笑意,坐在椅子上问道:“说说,都贪了什么?”</p>
“额……前不久王大娘家里丢了头牛,我们帮她找了回来,她拿给我们父子俩一篮子鸡蛋,全让我给贪墨下来。还有啊,上个月陈老汉……”</p>
“哈哈哈哈!好你个肖化!”江河狂笑不已。“行了行了,稍微收收手吧!鸡蛋记得给人送回去。”</p>
末了,道了一句。“我查出来三笔,一共二百多万钱,零头给你抹了,两百万钱,年底记得交到刺史府上。”</p>
肖澄、肖化二人一听立刻愣在当场。本以为能插科打诨蒙混过关,哪想到人家早就查了出来,而且不顾情面地指了出来。</p>
肖化一脸不悦,给自己儿子试了一个颜色。</p>
“义父啊!孩儿……命苦哇!”肖澄爬到江河脚边。“家里的营生没了!成县的两个铺子,哪里够家里吃喝?多亏了义父在兖州做了刺史,我们才能在这金乡县混一口饭吃。啊!啊!孩儿命苦啊!”</p>
“前不久,就听家里报信,说是小妹得了恶疾!我这么一想,我的妹妹,她难道不就是义父的女儿吗?江府的千金,得了恶疾怎么就忍心看着死去呢?”</p>
“义父!那钱全是我贪的!不关阿爷的事情!我不该!我不该啊!”肖澄哭得震天响,门外的侍卫听了,忍不住向内看。</p>
“可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手呢!义父啊!孩儿错了!孩儿本以为等到家里产业得出钱来,就把这个坑填上,哪想到!啊啊啊!那家里的产业也越发不行了,又欠了一屁股债!”</p>
“义父!如今我们肖家,真是一个钱儿都没了!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肖家吧!救救你那患病在床的女儿吧!”肖澄哭得极惨,凄切动人。</p>
可惜,江河知道这个纨绔之前是个怎样的人。</p>
“起来!真当我不知道!我还少说了几笔!你们心里有数!”江河呷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道。</p>
“义父啊!我……”</p>
“住嘴!”江河大喝一声!“这也就是你了!我算是栽在你们肖家手里了!”</p>
“两百万钱,少一个子儿,等我从洛阳回来,就按本朝法律执行!”</p>
“你不也是朝廷命官吗?把大陈的律法背一背!贪墨十万钱要怎样?”</p>
“割鼻。”肖澄擤了一下鼻涕。</p>
“你还知道?”江河拍着肖澄的脸道。“贪墨三十万呢?”</p>
“远徙三千里。”</p>
“还知道!你们贪了这么多钱都可以处死了!还不知足?真要我把老底翻出来?”江河本想着也算是一家人,不想把面子扯破。</p>
“义父!孩儿知错了!孩儿这就把钱还上。”</p>
“诶!这就对了嘛!”江河抚摸着肖澄的脑袋。“你要是赚钱,义父这里有门路啊。”</p>
肖澄抬起头,看向江河:“义父,什么门路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