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昌邑小院(2 / 2)

“那怎好?这壶可是我的,摔坏了我可心疼。快去把你阿爷交出来,我有事情找他!”江河道。</p>

“父亲还在午睡,你且等会吧。”陈藻如今寄人篱下,不敢忤逆江河。可毕竟世家公子当惯了,怎会任他摆布?</p>

“快去,不然一把火,把你这屋子烧个干净!”</p>

陈藻让江河气得回到屋中,半晌,屋内才出来。</p>

申时行抬起头来,见陈藻身后跟着个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人来。陈荣精神矍铄,不显老态,来到石桌前直接坐下。陈藻侍立于一旁,十分恭敬。</p>

“江小友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儿?”陈荣道。</p>

“呵呵,也无甚事情就是来问几个事情,顺便……顺便问候陈相。”</p>

陈相两字一出江河之口,申时行便对二人身份猜得七七八八了。</p>

“哦,小友问吧,吾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若是问那令牌之事,吾还真不能说。”</p>

这老头子!江河心里暗骂,便面上却没有不礼之处。道:“非也,非也。令牌的事您不是已经说了嘛。”</p>

江河加大了嗓门,故意让申时行听得一清二楚。“您说这令牌交接,也是一场考核,若是这令牌所得之人不能自己找出这令牌的使用方法,便不算是个合格的接班者。就算是不能找到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即便是让这令牌流落人间,也不能给他随便找个主人。”</p>

陈荣听闻深深点头,接着说道:“嗯,你记性倒好,是这样没错。我还说了,你接下这令牌,便是这令牌之主。虽然你不能掌握这令牌的力量,但是你也必须恪守这令牌之主的义务!那便是要……”</p>

陈荣的话是对江河说的,申时行听得很难,正在仔细聆听,就听见陈荣问:“诶!老马呢?今日怎么没来。”</p>

原来这陈荣发现了这马夫不是老马,而是换成了申时行。陈荣不悦道:“你不是答应,不带外人来此吗!”</p>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江河替申时行解围道:“老马今日有了腹疾,不能来了,我临时找的府中的一个马夫。你放心没事儿的,这马夫我以后派到京都别院去,不让他在兖州待了。”</p>

“哦?去京都?”陈荣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问申时行道:“你姓什么,多大年岁了?”</p>

申时行道:“老奴姓徐,一家老小都在老爷的京都别院为奴,生得卑贱,不晓得生辰,应该快五十了。”</p>

“哦。”陈荣点了点头。“好,你既然要回京都,帮我带两封信去。”</p>

江河对着突然生得的事情很是不快,于是道:“他一个下人能做好什么!他在府中也是最蠢笨的,你要是要人捎封信,就让老马去一趟吧,还是他办事机灵。”</p>

“不用,不用,我看这人挺老实的,就他了吧。”一中说着,进了屋中。</p>

这些事情落在了陈藻眼中却看出了问题,道:“既然老马病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也没见你问了什么问题!”</p>

“哈哈哈。”江河早就想好了说辞。“明日我大婚。”从怀中掏出了两封红色请帖,道:“明日是我大婚之日,我是来请陈相参加我的婚礼的。”</p>

陈藻接过请柬,看了看上面邀请的人名,道:“你倒也知道得给我父子隐姓埋名。不过这名字可太……刘义、刘杰,你可真会取名字。”</p>

“有个名字便不错了,阿猫阿狗的也是个名字,有个叫的,也是个人了。”江河不以为然。</p>

“好啊,以后便叫你江阿猫了。”</p>

江河嘴角咧了一咧。“见过陈阿狗公子。”</p>

“你!”陈藻只感觉这江河是这辈子最大的仇敌,任谁也不敢忤逆自己,可是现在落在江河手里,还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只得大叫:“江阿猫!”</p>

“噗。”申时行是真停不下去了,差点没憋住。不过声音传到二人耳朵里。让陈藻立刻停止了继续和江河争执。</p>

“江兄,你这个仆人,可真没个礼数,让我来替你教训教训他吧!”说罢,便是一个耳光。</p>

江河怎会让这陈藻打申时行,申时行五十岁了,万一经不起这一下……当即提手拦下。</p>

“江兄,你这样包庇,可是会让这些败坏门风的。”</p>

“我的仆人,我自己教训,不劳陈公子费心了。”</p>

“哼,你说我是外人?”</p>

“你还能是江某的自己人不成?”江河鹰眼紧盯着陈藻。老实说,江河虽然让这陈氏父子隐居在昌邑,可是真的没有把这俩人就当做了自己人,如今提醒只是让这陈藻分清自己是什么处境。</p>

他的处境说好了,是在故友境内隐居。说得不好听,就是被江河软禁在此。</p>

果然,江河这话一出,陈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p>

沉默良久,陈荣从屋内出来,吹着纸上未干的墨迹,边走边道:“这是写给我那女儿和一个老友的信。我写信让他们两个结伴到昌邑来。听说最近京都可乱,江小友可同意?”</p>

“嗯,那老友……”</p>

“那位老友是我年轻时候的朋友了,他就是个琴师。新帝登极,不知道他在宫中的差事怎样,估计日子也不好过,不如叫过来和我一同养老。”</p>

“哦,让我看看信吧。”江河伸出手去夺下信件,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可疑之处,便让收了下来。</p>

江河指着桌上的请柬道:“陈相,我明日大婚,你可得来啊。”</p>

“好好好,明天我一定去。”陈荣定睛一看这上面的名字,道:“这名字好啊,刘义、刘杰。仁义为先,人中豪杰。这名字是谁起的?”</p>

江河听闻,很是受用这个彩虹屁,道:“是晚辈起的。”</p>

“诶呀呀,小友的诗犀利言事,别有韵律,这名字起的也是妙极。文采不输韩德、武力不让徐朔。”</p>

“我哪敢和韩公、徐公相比,相爷真是折煞我了。”江河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是却是实实在在接下了这个夸奖,当即脸上容光焕发,神气洋洋地看着陈藻。</p>

如今江河处理诸事,压力太大,也只好看着陈藻那一副讨厌自己却干不过自己的憋屈样子来解一解压。</p>

“哈哈哈哈,好了,我还有事情要问下陈相呢,您前日说了这王喆王太尉,他当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