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燃烬(1 / 2)

 “五百……万!”江河差点从席位上跳起来,这徐州至于这么富庶吗!经历了讨逆一战还能拿出来五百万斛粮草?</p>

仔细想想,徐州哪里有这么多的粮草。而既然乔图拿出这么多粮草也就意味着……</p>

妈的!白来一趟!</p>

这乔图定然是从世家手中盘剥了粮草来讨他主子欢心!</p>

“子岳也不必灰心丧气,他乔图定然不敢到我徐家索要粮草,所以我们徐家还能剩下些许粮草,不知子岳要多少?我让下人去准备一二,实在不够,我再从郡中库房调出一些,先支付给你用,谅他乔图也不敢说我徐为的不是。”</p>

“这……”江河可真是太感动了!这简直是二世纪的活**啊!</p>

“这怎么好意思让徐兄费心呢!”</p>

“子岳莫要如此说!兖州徐州毗邻,子岳又是心系家国之人,我徐家家风正是如此。我对子岳可是一见如故,饮上两觞?”</p>

“安敢相拒?”江河拿起酒杯示意,二人一口饮下。</p>

“妙极妙极,这章酒可真是妙极!”</p>

“章酒?”刚才喝的时候没感觉出这是章酒。江河闻了闻味道,又浅长了一下杯中的残留,是章酒不错了!</p>

“怎么?章酒不是出自兖州吗?子岳为何如此?”徐为还以为江河这是喝不到章酒才如此状!</p>

“哦,吾平时不善饮酒,所以一时之间没喝出来是章酒。听徐兄说起这是章酒,才要品品。”</p>

“怎么?是这章酒不合口味吗?我们这里也有南方酿产的绵软的千丈竹和辽东产的烈酒。若是这章酒喝不惯就让下人换酒来。”</p>

“哦,不必了,不必了!这章酒也不错。”</p>

“嘿,这章酒啊,是新酒,你喝不惯是正常!这章酒是去年才传出来的酒,现在一年的产量也不高,这次宴会的酒可算是把章县一个月产出的酒给喝光了!”</p>

说起这章酒,江河的思绪一时间拉远了。当初自己在军营给任乾喝了自己在系统中抽到的女儿红后,这任乾便一直想着再喝到这酒。</p>

后来因为战功被授予了章县县令,居然还在章县酿出酒来,没想到这第一锅酒,就十分成功,快速地在兖、青、徐、冀等州打出了名号。没想到这短短一年时间居然就登上了大雅之堂,居然达到了可以和南北美酒相互抗衡的地步了。</p>

没想到啊,自己无心之意居然还给任乾指了一条明路,想到这里,江河一口将下人添满的酒一饮而尽。</p>

诶!</p>

不对!</p>

江河似乎想到了什么!</p>

酒?不就是用粮食来酿的吗?任乾哪里来的粮食?章县是小县,户口也才一万多,两万不到。这章酒产量虽然比不上那些老牌子,可是产量也不低,而且这产量还在逐渐加大之中。</p>

如今兖州这么缺粮,章县的库内能有多少粮食,就算任乾全都拿来酿酒估计没俩月也应该用光了吧。况且他不过是个县官,就算山阳郡的太守是自己的熟识刘磊,他也不至于可以挪用官仓啊。</p>

不用官仓,大批量酿酒……</p>

江河感觉自己似乎可以从此处下手,顺藤摸瓜,正好也有些日子没去见任乾了,不知道他最近过得如何,等到参加完了典礼可以去章县见一见他!</p>

典礼上徐貌老爷子虽然再也没出来,但是典礼还是要继续的,在众人注视下进行完了一阵很简单的仪式后,宴会继续进行。</p>

而这典礼简单的仿佛只是宴会上的助兴项目,不过持续了一刻钟,甚至有人彻底错过了这场典礼还不知道,比如——江河。</p>

江河不胜酒力出去如厕,在回来一切如旧,根本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到了宴会将要结束时候,江河还问了徐为,为什么没有典礼。哪想到徐为居然回答已经结束了。</p>

结束了?自己不过出去上个厕所,上个厕所的功夫就结束了?</p>

嗨!这徐家的茅厕还真是难找,光是找这个茅厕就花了江河起码十分钟,最后还是有个小厮见江河左右逡巡,上前询问才知道江河是来找厕所。</p>

听到徐家对此事如此潦草,江河打定了主意,这徐家着急这些山东地界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定然有所大谋!</p>

至于是什么,江河可就不知道了。宴会从巳时持续到了日暮。直到太阳彻底落入地面,红霞晕染了西天,这场宴会才在江河的提议下结束。</p>

这一天吃下来,就算是有龙肝凤胆在江河面前,江河也决计吃不下了。这大陈世家的宴会方式太直接,直接到江河太受不了了。</p>

之前在军中宴会从午时吃到日落,江河还以为是武将们饮酒,畅聊军事,是硬拖到日暮。现在江河可算明白了,这军中还是因为在军中有军务要处理,是个简洁版。</p>

像这种从早上吃到晚上的恶习,江河可不愿意在兖州盛行,这一天天心思尽放在了吃上面,还能处理好政务吗?江河感觉,要不是自己提议终止宴会,这场宴会还要持续到第二天去。事实上,徐家本来也正是这个打算的。</p>

回到房中,江河肚中涨涨,自然无法练武,坐在案前读一读书,渐渐夜也就深了。</p>

忽然窗边一阵风吹过,吹乱了树枝,打在窗上。</p>

“来者无需隐藏,江河本是明人。”</p>

窗外树枝继续晃动,明月照在窗子上,映着树影。风移影动,珊珊可爱。</p>

来徐州时候,江河便已经想清楚了关节,这胡佛庙里的徐家死士,定然不是什么徐家家主的属下。徐家的势力有多大?</p>

坦白的说,徐家家主的威望和动员能力,远远超过那个坐在金銮殿上的小皇帝。若真是徐家家主想要杀死陈藻、陈荣。哪里还能等到自己将二人救下?</p>

席间江河已经思考明了,不是徐貌,不是徐伤,徐为的可能也不大。只有这个徐然似乎符合这支死士主人的身份。</p>

二十二岁就已经有这样的城府了?江河觉得自己真的不该参与其中,自己的智商根本玩儿不过这个徐然,今日徐然在宴会上迎来送往和在宴会上的表现,明显都是他装出来的!</p>

而徐肥被逐出徐家之事,江河也觉得和这徐然分不开关系。想明白了关节,江河认为,今晚,这个徐然就该来找自己了。</p>

所以窗外树枝一动,江河便悉数知晓。</p>

门外并无人走动,江河继续看书,手中的《孝经》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江河打算睡去之时,门外才响起了一阵敲门声。</p>

“谁啊?”</p>

“是我,徐然。”</p>

“进来吧!”江河嘴角上扬,果然不出自己所料。</p>

徐然进入屋内,回身将门关上。来到江河面前。“叔叔。”</p>

“哟?今日在殿上,我叫你弟弟,你都不高兴,这时候怎叫起叔叔来了。”</p>

徐然并没有像江河所料想般恼怒,反而换上了一脸谄笑,搞得江河后脖颈子发凉。“叔叔说的哪里话,方才二叔把我叫去数落了一顿。还望叔叔莫要生气,今日招待不周,是然儿做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