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起身告辞,到了外面,不禁怒笑道:“哼,这个老狐狸!”
燕永奇紧跟在后,默不作声。
燕皇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少言寡语的性子啊,怎么变了?”
“凡事有父皇做主,儿臣听着就是,无需多说什么。”
燕皇深深地看了他几眼,总觉得这个儿子有什么心事。
他往前走了走,并未坐上来时的马车,反倒是一扭身进了一家茶楼,要了一个雅间。
沸水满上,茶香袅袅。
隔着慢慢升腾而起的热气,燕皇看着坐在对面的燕永奇,问道:“昨日提起婚事,你为何答应得这么爽快?”
燕永奇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然后,他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着燕皇施礼,道:“儿臣曾做过对不起父皇的事情,所以,只要是父皇想让儿臣做的事情,儿臣万死不辞。”
万死尚且不辞,不过是娶一个女子为妻而已,岂不是就更不在话下?
燕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儿子的心里居然有这么深沉的心事。他把手里的茶杯搁下,认真道:“当年的事情,该处罚的都已经处罚,但凡是做错了事情的人都受到了教训,你也是如此。你既然已经为此事付出了代价,为何还要一直记
着?忘了不好么?”
“儿臣不敢忘。儿臣屡屡夜不能寐,一想到曾经差点铸成大错,就无法原谅自己。”“行了,总之我告诉过你了,这件事在我这里已经翻篇。至于有没有在你那里翻篇,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走出来,一个人做了错事固然可恨,但既然知
道改正过错就是最好的。”
“是,父皇。”
“所以说,你只是因为想听我的话才决定娶焦乐乐?”
“是。”
“荒唐!”燕皇重斥道,他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杯盏都跟着颤了几颤,溅出许多茶水来,“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你如此草率对待,日后岂不是一对怨偶?”
“不会。儿臣既然决定娶她,就会好好对她。”
“你以为一旦成婚,单单是这样就够了吗?”燕皇质问道。
“不然呢?”听到燕永奇如此反问,而且还是如此认真的反问,燕皇顿了顿,的确,如果是从前,他觉得这样的确是够了,可是,当他拥有了孙丹樱之后,他真真切切地明白,这不够
,远远不够。
两个人既然决定要在一起,必定要心里有对方,否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怨偶罢了。
最终,燕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你自己思量着办吧。”
他这么说,就是不准备再管了。
说完,燕皇就走了出去。
燕永奇起身相送,被燕皇抬手制止。
燕皇走后,燕永奇独坐在雅间之内,心思慢慢放空,什么都没想。喝完了茶,他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焦乐乐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