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我要陪着郎君!”阿钱一副忠贞义士的模样,拉着沈安表决心。
沈安才没有心和他解释,更没有时间解释,甩开了他的手,就要往后院跑去。
啧啧啧,现在想来,真是失策了!
他竟然没有想到修理了长孙无宪就会得罪长孙无忌,这是什么脑子?他实在是太有自信了,对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太有自信,以为长孙无忌也早就想让他这个不成器的哥哥早点消失。
却没有料到,再怎么样,人家也是亲兄弟,感不说深厚吧,也总不可能是一点没有。
面对他这个外人,无忌只会把他看成是仇人,总不能是恩人吧。
枉他在大唐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也没想到给自己安排一条退路,至少也应该在家里挖一条密道。
仇家上门,他才方便逃跑。
现在可倒好,仇人都已经堵在家门口了,密道现挖也来不及了,现在是管家上门,待到长孙无忌自己找上门,恐怕他的死期就要到了。
呜呼!
吾命休矣!
他拼了命的跑,阿钱也不敢放松,追的很紧,就见沈安像一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漫无目的的跑来跑去。
阿钱一边追,一边喊:“郎君别急,有什么事总要先见一见人才是啊!”
“听听他怎么说,再想办法。”
“万一事也没有郎君想的那么糟呢?”
沈安脚步一顿,这才发现自己都已经窜到后院水缸附近了,接下来呢?
跳缸吗?
他又不是司马光,干什么要往缸里跳?
再说,这缸里满满的都是水,他要是跳进去,还没被抓走,先淹死了。
不行!
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被这一点小小的麻烦吓倒?
“是该见见。”他收起了仓皇的表,走向阿钱,阿钱震惊不已。
这脸变得也太快了些,刚才还像受惊的兔子,企图四散奔逃,慌不择路,这一刻,居然又精神振作,好像是得胜的将军。
有的时候阿钱也是好奇的要命,他家郎君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怎么忽然之间好像都不认识了似的。
长孙无忌派来的使者,等候了好半天,才见阿钱出来迎接,他心中不解,这人是怎么回事?
派头还大的,这长安城上上下下的,谁敢不给长孙无忌面子?哪一家听说赵国公有请,都是上赶着,唯恐慢了一步。
这小小的都水谒者沈安,居然敢让他这个国公府的管家,如此重要的人物,在他府外等候这么长时间,连口水也不给喝。
还没见到沈安,管家对他的印象就已经很差了。
“让您久等了,郎君有请。”阿钱脸上堆满了笑,也知道把人家晾这么长时间,是过分了些。
赵国公家里的人都是何等的派头,居然能屈尊在这名不见经传的沈宅外等候这么长时间。
别说管家忍不了,就连阿钱也忍不了。
管家没多说话,跟着他进了门,阿钱自觉应该多打探一些消息,便硬着头皮继续搭话:“不知管家高姓大名?”
“我姓范。”语气不算和善,都没有看着阿钱的眼睛,阿钱也是小厮出,对老范这时候的心理揣摩的相当精准。
就是不愿意了呗,小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