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王也是被秦王邀请入秦,随后就被软禁了三年,直到楚国后来自立为王,怀王悲愤而死,大呼秦人欺我,楚人叛我。
“大王,一旦秦国生出半点歹心,大王就危险了啊,请大王三思啊。”
田建看了看陈驰,脸色变得万般难看,这是丢了他齐国的脸面,人家秦王若是要生歹心,何必发布国书,修两邦之好呢。
田建怒拍案几道:“寡人非要去呢。”
老臣一个个痛哭道:“大王若要去,老臣就死在这殿上。”
雍们司马忽然上前一步,道:“大王,臣有一事相问。”
田建看了看臣子,拂袖道:“丢不丢人啊你们,雍门司马,你又有何话说。”
雍们司马道:“我等扶立君主,是为了齐国还是为了君主你呢?”
这话已然是毫不客气了。
但雍们司马是老臣,田建自然不敢横加指责,道:“自然是为了国家。”
雍门司马继续道:“既然是为了国家才立了君主,那为什么君主你要抛开自己的国家而去朝拜秦王呢?”
“这!?”
雍门司马的话语非常不客气,但是让田建无话可说。
田建看了看后胜,拼命的使眼色!
后胜终于站了出来,道:“可是,按照列国邦交之规,当上乘国书,往来使臣,签订盟约,秦国已然事信在前,我齐国若是不派遣使者,前往秦国,岂不是敷衍?那又如何能让秦国相信我齐国的诚意呢。”
田建一听,道:“还是相邦明事理,我秦齐两国乃东西大国,岂是他国可以比拟的!”
鲁连仲终于看不下去了,道:“大王,臣亦觉得相邦言之有理,但是,两国邦交,也不该由大王亲自前往啊,当派遣可靠的大臣,前往秦国,上乘国书便可啊。”
“大司行所言极是!”
“臣附议!”
齐国在也经不起折腾了。
田建看了看后胜,长叹一口气,这才对着陈驰道:“特使,并非寡人不肯前往,只是,这,母后新丧,寡人还要主持朝政,你看寡人派特使前往随你入秦可好?”
陈驰为难道:“这?”
这是秦王邀请齐王,齐王不去,怎么是好呢,顿时面露为难之色。
后胜接着道:“使者,秦王接见大王,而大王因孝道而无法前往,宽仁的秦王一定不会怪罪,请使者谅解。”
陈驰道:“那好吧,齐王仁孝,外臣一定将齐王的为难告诉给秦王,但两国邦交乃是大事,还请齐王能够派遣可信的大臣与臣共同入秦,此去三月之内,必回。”
田建顿时道:“不错,不可因寡人之事而乱了国政,诸位,何人愿入秦替我二国行此邦交啊?”
外交之事,便是大司行的职责。
鲁连仲正要说话,却被后胜给拦住了,后胜道:“大王,如今乃是秦王以一国之君的身份相邀,自然所派遣的使臣身份,不可谓不重,大司行虽合适,但毕竟年岁在此,西行之路坎坷,当以大司行身体为重,所选使者,本相认为,当另选其人。”
鲁连仲一听,看了后胜一眼,也没有反驳。
后胜说的是实情。
但是按照道理,大司行是最适合的人选。
田建听完道:“相邦之言极善,那以相邦的意思,何人可去呢?”
后胜道:“臣不才,愿为大王前往秦国,朝见秦王!”
相邦总领五部五都,论身份,是高于大司行,大司马,大司田,大司理和大谏之官的,秦王相邀,除了齐王最合适的自然就是后胜。
群臣一听,纷纷诧异。
田建大喜道:“想不到相邦还有如此胆魄和胸怀,确实,寡人也觉得相邦最为合适,诸位觉得呢?”
臣子们面面相觑,只得纷纷道:“相邦高义!”
后胜继续道:“大王,臣还有一事相求,此次西行入秦,臣一人恐怕……斗胆向大王谏言,臣想让上卿为副使,与臣同往,毕竟上卿乃是我齐国稷下学宫祭酒,四海闻名,若是秦王有问,以上卿的才学,必然不会弱了我齐国的善学之风,还请大王允许。”
见后胜这么一说,臣子们也纷纷点头。
本来使者,就有正副之分,而且是如此大事!
田建点点头道:“寡人也有此意,不知上卿可愿入秦?”
苏劫出来一步道:“臣愿往,也必不负大王所托!”
田建见事情已经定下,便对陈驰道:“使者以为寡人这么做可否?”
陈驰道:“有相邦和上卿二人,自然可以,多谢齐王!”
咸阳甘泉宫之中。
赵姬纤手轻抚,缓缓的按压在琴弦之上,琴音如倾泻的溪水,动听迷人。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到:“母后!又在弹琴!”
赵姬双眸含水,面目殷红。
闻声而看去,忽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琴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