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龁策马在苏劫一旁,道:“苏将军可知赵国为何这般难以攻打?”
苏劫想了想道:“将帅莫非指的是赵国的百姓!”
王龁点头道:‘不管是晋阳,还是邯郸,都是赵国经营了百年的重城,城中的百姓受尽了历代赵王的恩泽,他们的身上,早就刻下了浓浓的印记,一旦战事起,百姓亦是士卒,和我大秦一样。’
苏劫也不由点点头:“二国土地接壤,同宗同祖,百年来,赵国的良臣名相不断,赵国自然强大!”
见苏劫认可,王龁道:“城中守军十万,百姓七万户,若是百姓奋起反抗,我军如何抵挡得了。”
苏劫沉默半响,道:“将帅无忧,此事我知晓,断不会让此事发生。”
见苏劫言辞灼灼,王龁感叹道:“本帅这一生,最想看到的便是我大秦铁骑踏平赵地,这也是武安君一生的遗憾,此事若是成于你苏劫,老夫真的瞑目了,武安君若是知晓后辈有你,断会含笑!”
苏劫见王龁这般说,突然来了兴致:“将帅貌似特别在乎白起将军啊,白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龁半天才道:“你二人很像!苏劫,如果大王让你继承武安君,你敢接吗?”
苏劫一震,瞬间知晓了王龁的意思!
武安君----武安者,以武功治世、威信安邦誉名。
和苏劫的威名一样!也和白起的威名一样!
不过历史上的武安君,这结果,不说也罢!
苏劫道:“言能抚养军士,战必克,得百姓安集,故号武安,这个封号重如泰山,肩上扛的不仅是国家,也是百姓,末将认为自己的才能还远远不及,不过这样的事情,我会一直做下去。”
王龁一听,虎目闪闪,点头道:‘好,很好!’
王龁在苏劫说完,仿佛轻松了很多。
苏劫暗暗叹息了一声!
太多的话,说不完,王龁不用说,其实苏劫已经懂了。
苏劫下令在此驻扎,必然的目的便是为了让大军休憩。
此刻,时至六月,晋阳外极为酷热。
不仅是秦军,就连守城的赵军,也是丝毫不敢松懈。
城里上,布满了一排排的弓箭手,只要秦军靠近,立刻便会万箭齐发。
王龁道:“苏将军,若是长时间这般对峙,赵军必然会发现我军乃是孤军一支,到时怕是会溃败啊,你准备如何攻城。”
苏劫伸出手遮蔽了眼睛,看了看天,道:“将帅,可还记得当年的邹衍。”
王龁不知苏劫为何会有此一问,但是这个人他是知道的。
王龁道:“你说的可是齐国大贤,阴阳家的传人邹衍?”
苏劫点头,“不错,正是此人。”
邹衍是最先提出五行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的阴阳家之人。
在稷下学宫著学多年,因他“尽言天事”,当时人们称他“谈天衍”,又称邹子。
苏劫继续道:“当年,燕王姬平得知此人的才学后,便派人以重礼邀请邹衍来到了燕国,目的自然是想邹衍帮他治理国家。”
王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灵机一闪,想到了苏劫命令四万军士所带的装裹,惊道:“然后因为邹衍的才学,燕国群臣纷纷谗言诬告,邹衍因此而蒙冤入狱。”
苏劫看了王龁一眼,道:“再然后呢!”
王龁吞了吞口水,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天,六月,当年邹衍入狱也是六月!
“苏将军,不可能吧!”
“当然可能,我军大胜,这便是关键!”
邹衍入狱后,当时正逢盛夏六月,忽然天降大风雪,六月飞雪,三年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