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才知道,整个内海以海市为中点,向东、向西分成两片海域,东海的西方端点连着百慕大,东方端点则连着好望角,西海的西方端点则与天涯海角相连。
长雨季永远只在东海出现。
当铁嘴鹰号从海市出发的时候,正赶上长雨季的季末,那时北半球正值严冬,而铁嘴鹰而目的地,这是位于北极腹地的一处冰海。
没人直到这条船为什么突然离港驶向北极,航海日志也没有提及,日志中只是说,起初他们离开港口以后,越向北航行,气温就越低,等船只开入囚徒海域的时候,雨水已变成了鹅毛大雪,海面上也早已积起冰层和雪层,航行的难度变得越来越大。
但大寺丁船长好像早有预感后面的路会突然好走起来,他在日志上写了这么一句话:“也许还需要三四天时间,船只才能穿过冰层。”
按说越向北,温度月底,冰层也也会越来越厚才对,可他却觉得船只能够在三四天之后穿过冰层,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事实证明,大寺丁是对的,三天后,他们果然穿过冰层,来到了一片无比温暖的海域。
大雪再次变成了雨帘,大寺丁一听到雨水拍击窗户的声音,便带着几个船员走到甲板上,朝着西北方向用力眺望。
日志上说,大寺丁在一海里外的地方看到了一面巨大的水镜,太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回来的光线比阳光本身还要耀眼,在水镜中,还映照出了那座传说中的城市殁城。
费斯厄先是用西班牙语说出了“殁城”,可能是怕我听不懂,又用英语说了一遍。
我仔细辨认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以后才发现,他说出来的原话,应该是“海民永居之地”。
我听别人说话,听到的是他心里想说的那一层意思,而不是字面意思,要想知道字面意思,有时候我得刻意去听对方的发音。
比如说,你打算去西安旅游,我问你去哪,你告诉我你去西安,但你在说出“西安”这两个字的时候,脑子里想得确实这座城市曾是十三朝古都,古称“长安”,那我听到的就是“长安”,即便你说的明明就是“西安”。
当初映在水镜中的那座城市,原本就叫做“海民永居之地”,但费斯厄却在内心深处称之为“殁城”。
“殁”这个字,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死”。
一座充满死亡气息的城市。
可它为什么被称作海民永居之地呢,海民又是什么?
我也没办法理解,“水镜”这个词在这儿是什么含义。
待我将心中的问题一一问出来,费斯厄却只是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问题,我只是复述日志上的内容。”
“你去过殁城吗?”
“没有,但我看过一些相关资料,旧典上说,那里曾是囚禁海民的地方,但凡是进入那里的海民,最终都会将血肉献祭给某个神灵,但我也说不清,海民到底是什么。”
在这之后,费斯厄就着之前的话头继续复述道,看到殁城之后,大寺丁就让人降了船帆,水手们摇着船桨,让船只慢慢凑到水镜附近,他们在水镜旁默默地等待,一直等到太阳落入海平面,才驾船钻进水镜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