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德烈那抹被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影,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不管无面人是否存在,我们都可以让安德烈死在无面人手中啊,这样的死因,足够恰当,也足够“真实”。
离开安德烈所在的那片红墙顶之后,莉莉丝又带着我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她凑到我跟前来问:“你有没有感觉身上有点发烫?”
从刚才开始我就感觉到这里的气味不正常,同时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催动我的经络,于是就凝了一口念力,把自己给保护起来了。
听莉莉丝这么一问,我便反问道:“你也发现异常了?”
莉莉丝的语气变得有些惊愕:“伊米尔的信息素竟然影响不到你!”
“什么信息素?”
“就是一种,能让你们男人血脉喷张,忘乎所以的东西。靠了,我本来还想在这里和你发生点什么来着。”
我心里顿时一阵无语,嘴上地上骂道:“你思想能不能健康点,怎么一天到晚老想这种屁事儿呢!”
莉莉丝很失望地回应道:“你这个人,不正常,绝对不正常,看到我这样的美女竟然什么想法都没有。我跟你说,你绝对不正常。”
“闭嘴,好好带路!”
莉莉丝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在不再罗嗦了。
她带着我钻进一座废弃民宅,又顺着与民宅底部相连的甬道一路摸爬,最后来到了一座花里胡哨的铜闸前。
之所以说花里胡哨,是因为这道闸门雕刻了很多华而不实的花纹,一根根用铁艺雕制出来的棕榈叶和巫女草盘亘在闸口上,在闸门的门板上,还刻着一簇簇互相盘踞在一起的水草,这些水草以放射形的螺旋壮一层一层分布在门板上,与闸口上的枝叶互为辉映。
即便我对西方的魔法体系完全没什么了解,但也能看出来,这是一道布置起来相当费工夫的阵法。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他们的术法和咱们祖宗传下的术法,其最大的不同就是对形和意的追求不一样,他们更追求形式,而我们更追求写意。
追求写意的好处是,你施术布阵的时候不用那么麻烦,我们的术法在施展时通常只靠念力就能催动,他们的术法好像必须以咒文或者咒语为动力,我们法阵绘制起来更为简单,他们的法阵绘制起来却相当麻烦。
但一位的追求写意,也导致了咱们的术法更难理解,如果你对念力、气场、灵韵这些东西没有深入的了解和修习,任何术法都施展不出来。
而追求形式的好处就是,便于传播和学习,就算施术者不理解术法的原理,只要按照特定步骤将该念的咒语念工整,将该做的手势做出来,把该画的符文好,一样能将魔法施展出来。
莉莉丝将手搭在闸口上,在连加两次力之后,轻柔地扭动手腕,闸口便慢慢被她转启了。
她加力的时候闸口不动,收了力气,闸口反倒动了,我感觉,她刚才加的那两下里,似乎应对了阵法中的某种易理,也只有在合了易理之后,闸口才能被轻松开启。
闸口旋了一整圈,当门板在莉莉丝的推动下轻轻开启的时候,那些被刻画成水草的咒印猛地绽放出淡蓝色柔光,但这些光亮转瞬即逝,我定睛去观望的时候,它们已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