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一下子就醒酒了:“你自己说的啊,到时候可别反悔!”
乔三爷也十分清醒地说道:“我也听到了,到时候我可以作证。”
陆师伯看看我师父,又看看乔三爷,顿时醒悟过来:“你们俩没醉啊?合着这是合起伙来算计我呢!”
师父只顾笑:“你就说,你刚才的话到底算不算数吧?”
陆师伯一脸无奈:“算数,算数,行了吧,安心了吧?”
师父这才舒展一口气:“安心了,彻底安心了。”
这时陆师伯又将视线转向了我:“光大小龙潭门楣,可就靠你了。”
那一刻,师父的脸上笑开了花,却只顾着笑,一句话都不说。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晃了晃手里的匣子,试探着问师父:“我不明天再……”
没等说完,师父便大手一挥:“不用等明天,你现在就把第二根骨笏拿出来吧,趁着夜深人静,把第二道神智也开了。”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推脱,只能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将其中一根骨笏取了出来。
两根骨笏不管是色泽、质地,甚至是重量,都一模一样,就算仔细去分辨,也分辨不出任何区别,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哪一根骨笏是我曾经看过的,哪一根未曾看过。
它们仿佛与我意识相连。
拿出骨笏之后,我便甩开杂念,将一切注意力全都投注在了上面。
上一次凝视骨笏的时候,我先是看到了一些散乱的经文,而后经文变幻,浮现出那张怪异的脸颊,可这一次,刚刚将注意力投注在上面,便是两眼一黑,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吞噬了这世上一切光亮,极度的黑暗中,只有极度的寂静。
仅是几次呼吸的功夫,视野便重新明亮起来。
客房里的一切光景全部消失无踪,代之以一眼望不到边的黄土,以及肆虐在烈日下的巨大飞沙障。
此时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依然坐在床上,还是置身于黄土大地的深沟大壑之中,又或者,只有心间的一股意识来到了这片荒芜之地。
当我抬头望向天际的时候,翻涌不息的飞沙障中立即浮现出一列列文字:
“先有天地,后有万物。
天地生,万物灵。
以心为聪,广纳百川。
以心做言,天地吐哺。
纳声似钟,吞音若吕,是为言觉。”
这根金背骨笏上所承载的第二道神智,就叫做“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