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怔住了。</p>
良久之后。</p>
他吐出口浊气。</p>
满嘴苦涩地说道:“虽然我没有像他这么无情。这么一天都不陪伴在身边。但我总是在刀尖上跳舞。总是在做无比危险,对家人毫不负责的事儿。”</p>
“从这方面来说,我和他却是有相似的地方。”楚云叹了口气。抿唇说道。</p>
“你们是父子。你们有相似的地方,是很正常的。而且你们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被身边最亲近的人所责怪。不论是你的妻子,还是楚殇的妻子,也就是小姐。”老和尚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么多年来。小姐从没有真正地责怪过楚殇。哪怕她被欺骗了这么多年。被隐瞒了那么多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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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抿唇说道:“这是她亲口告诉你的吗?”</p>
“是我观察的。”老和尚说道。</p>
“那他楚殇呢?”楚云问道。“他会自责吗?会惭愧吗?会觉得对不起楚家吗?”</p>
“或许。他也是真的不在乎是否对得起楚家。”老和尚抿唇说道。“他在意的。是对得起这个天下。”</p>
这个天下。</p>
就是华夏的天下。</p>
他单凭一己之力,便破碎了帝国与东京城的关系。</p>
并为华夏,拉来了一个强援。</p>
这如果让华夏来做,得需要多少年?</p>
又需要投入多大的人力物力?</p>
可即便如此,也未必能够达成。</p>
但楚殇却做到了。</p>
单凭一己之力。</p>
可这看似一己之力。</p>
看似轻描淡写。</p>
却是他这数十年的积累。</p>
以及暗中经营。</p>
这盘棋。很大。</p>
大到楚云一眼看不到边界。</p>
楚云仿佛在这盘棋之外。</p>
至少在很久很久之前。</p>
他是没有资格站在棋局之中的。</p>
而现在。</p>
他也只不过是里面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p>
未来呢?</p>
他有机会成为执棋手吗?</p>
他有机会——亲自下棋吗?</p>
楚云不知道。</p>
他甚至也不关心。</p>
他真正关心的,是楚家人。</p>
是老婆孩子。</p>
是年纪已经大了。</p>
却始终不服老的萧如是。</p>
当然。</p>
如果楚殇能拿出一个父亲的样子。</p>
他也会关心一下。</p>
同情一下这个即将六旬的老家伙。</p>
“好好歇息一阵。”老和尚缓缓说道。“留给你放松的时间,应该不多了。”</p>
“我可是打算休息个几年的。”楚云挑眉说道。</p>
他知道。</p>
老和尚话里有话。</p>
“楚殇不一定等得及。”老和尚说道。“祖家,也肯定不会等太久了。”</p>
光是祖家内部的矛盾。</p>
就无法支撑这几年了。</p>
祖龙与祖红腰之间的冲突,已经明朗化了。</p>
厮杀之局,就在当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