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个倔强的，坚持的老人。</p>

楚云有什么道理不尊敬他。</p>

不可怜他呢？</p>

他应该活不久了。</p>

这一刀，或许短时间内不会致命。</p>

但经过这一夜的肆虐。</p>

寒意的摧残。</p>

他一定会死。</p>

死在自己家里。</p>

死在无数强者的注视之下。</p>

“呼哧。”</p>

傅中山吐出口浊气。</p>

眉宇间，掠过一抹奇怪之色。</p>

仿佛是痛苦。</p>

又仿佛，是不甘心。</p>

“你赢了。”傅中山缓缓说道。嗓音变得低沉而沙哑。“我斗不过你。”</p>

“如果你年轻二十岁。”祖红腰说道。“或许赢的就是你。”</p>

“二十年前。我没资格和祖龙谈条件。”傅中山说道。“哪怕我的武道实力再强大。也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p>

后二十年。</p>

傅中山积攒了太多的财富。</p>

也储备了太多的资本势力。</p>

这二十年，说是傅中山的黄金期也不过分。</p>

可这二十年，也是傅中山急速衰老的过程。</p>

哪怕他表现得比同龄男人强大很多。</p>

可那终究只是比同龄人。</p>

祖红腰，是比他年轻近半个世纪的年轻人。</p>

器官的衰老，会达到怎样的高度？</p>

扑哧。</p>

傅中山没有再与刚才巅峰对决的祖红腰说任何一句话。</p>

他的视线，落在了祖龙的身上。</p>

并一步步地，朝祖龙走了过去。</p>

一个满身鲜血的老者，朝一个人走过去。</p>

这个人换做任何正常人，都会感到害怕。</p>

甚至是内心打颤。</p>

可祖龙没有。</p>

因为他足够强大。</p>

因为他知道，傅中山要找自己谈什么。</p>

“你会完全背弃我们的约定吗？”傅中山并不遗憾地说道。</p>

尽管他本不必死的这么快，这么早。</p>

他甚至可以活到寿终正寝。</p>

但他并没有那样选择。</p>

而是接受了祖龙为他提供的一个选择。</p>

一个听起来很靠谱。</p>

可真要实践起来，却无比艰难的选择。</p>

他要去杀死祖家三号。祖红腰。</p>

赢了。</p>

他对华夏的复仇计划，将会进行地无比顺利。</p>

有祖龙的支持。</p>

他也可以最大程度上，报复华夏，报复红墙。</p>

但现在，他失败了。</p>

他想知道。</p>

祖龙是否会完全背弃约定。</p>

直接将自己抛弃。</p>

将傅家抛弃。</p>

“从原则上来说。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祖龙说道。“没有感情，没有意识。没有任何的共鸣。我怎么做，对你也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p>

“所以你会完全背弃约定，对吗？”傅中山非常倔强地问道。</p>

“从这方面来说。是的。我会完全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祖龙微微点头。也不知是于心不忍，还是没必要再补一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我未来所做的事儿，也和你是有殊途同归意义的。甚至很多事儿，在你看来，就是在复仇华夏。”</p>

“当然，我是不带复仇情绪的。我是理智的，是理性客观地在做这些。”祖龙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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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中山闻言。</p>

眉宇间掠过一抹诡谲之色。</p>

没有再追问什么。</p>

他得到了答案。</p>

一个不算残忍的答案。</p>

祖龙会继续。</p>

哪怕不是带着他的遗志。</p>

但他要做的事儿，与傅中山想做的事儿，是一致的。</p>

楚云看到这一幕。</p>

忽然忍不住回头看了傅雪晴一眼：“如果现在把他送去医院。”</p>

“他不会死。”楚云意味深长的说道。</p>

傅雪晴闻言，转头，目光冰冷而决绝地看了楚云一眼：“你觉得，现场的这群人，谁会允许我送父亲去医院？”</p>

“就算是你楚云强行要送他去医院。你觉得，你可以做到吗？”傅雪晴质问道。</p>

楚云闻言，忍不住吐出口浊气。</p>

有一句无情的话，他不方便说。</p>

但傅雪晴，却从他的眼神读出来了。</p>

他楚云，就算有这个能力，也不会这么去做。</p>

死亡，对傅中山来说，就是今晚的最终宿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