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里，显然就是她的“秘密”。</p>
星殒剑尊大步向着那钢铁圆环中的天启之门走去。</p>
边走边道：</p>
“武道大会全国大赛已经开始，我先回去一趟。如果这边有紧急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p>
一道电子音平空响起：“遵命，剑尊大人。”</p>
随着星殒剑尊步入门户，消失在天启之门中。</p>
整个基地顿时安静了下来，只余极轻微的机械运转声。</p>
灯光也渐渐熄灭，那一双双彤红的电子眼，亦调低了亮度，只剩一抹抹极微弱的红光。</p>
当星殒剑尊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在大明京师，玉泉山上一座庄园当中。</p>
她换上了一身少女感极强的淡黄长裙，穿着露趾凉鞋，戴着无框平光眼镜，气质内敛沉静，宛若一位书香闺秀，漫步在一道潺潺流淌的山泉水畔。</p>
一个穿着小西服，面无表情的高挑女子，抱着文件夹走在她身后。其每一步迈出，步伐间距都仿佛用尺子量过一般，都是同等距离，分毫不差。</p>
星殒剑尊瞥了那女子一眼，淡淡道：</p>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表情死板也就算了，走路也这么死板，一点都不像个人。</p>
“来，试着走慢一点，从容一步，步伐间距别这么刻板。”</p>
那女子试着调整一番脚步，可不但没有达成星殒剑尊要求的效果，反而变得有些无所适从，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走路的样子。</p>
星殒剑尊叹了口气：</p>
“算了，学不会就学不会吧。学不会反而是好事……要是你也像你们那个世界，创造了你们的那位‘主宰’一样，有了自我意识，便要灭绝人类，那我也就不得不毁灭你了……”</p>
高挑女子没有作声，又恢复了那尺量一般精准的步幅，亦步亦趋地跟在星殒剑尊身后。</p>
“说说看，最近京里有什么趣事发生？”</p>
“舒灵歌召开演唱会，力捧她的小师弟楚天行……”</p>
“这件事略过，我已经知道了。说别的。”</p>
“忠勇伯家的二女儿，在她西郊的私人四合院里失踪，现场有打斗痕迹，但是没有尸体和血迹。忠勇伯报锦后，锦衣卫定性为失踪案，忠勇伯一家不依，从各种渠道施加压力，甚至闹到北镇抚司，试图督促锦衣卫大办。但北镇抚司坚持照章办事，就按着失踪案的规格调查……”</p>
星殒剑尊停下脚步，回忆一阵：</p>
“哦，忠勇伯的二女儿啊，几年前我好像在一次宴会上，见过她一面？好像是个不起眼的女孩子……不过几年没见，谁知道她变成了什么模样？”</p>
摇了摇头，她继续前行，缓缓说道：</p>
“忠勇伯倒确是忠勇，当年追随崇祯大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得以军功封爵。不过他的后人嘛……</p>
“嘿，说起来，京中这些勋贵家族，虽然已不像皇权时代那般明目张胆，可背地里的龌蹉，一点都没见少。</p>
“更妙的是，如今皇室无实权，又极受关注，皇室成员们一举一动，都会被媒体拿放大镜研究，稍有出格，便会引起舆论哗然。</p>
“焦点都对准皇室了，那些勋贵反而得以躲在皇室背后，躲在阴影之中搅风搅雨……”</p>
叹了口气，她说道：“不过这都不关我的事了。小凌，你继续说。”</p>
高挑女子淡淡说道：</p>
“蜀中峨眉山念心庵弟子薛子薇，私下约架幻空网责编东厂厂花……”</p>
“哈！”星殒剑尊噗地一声，几乎笑出声来，摆了摆手：“没事，你继续。”</p>
“两人约好在公园开打，结果被热心群众报锦，于正式开打之前，被锦衣卫双双带走。”</p>
“呵呵。”星殒剑尊笑眯眯，“那个薛子薇倒也有趣。这个笑话我可以笑一天。对了，那念心庵，我记得似乎是电音如来的一位弟子创下的道统吧？”</p>
“嗯。是电音如来一位俗家弟子创下的。十五年前，她追求电音如来遭拒，一怒之下去峨眉山出家，并创下了念心庵一脉。”</p>
“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念心庵主也是个妙人，三年前，居然还写了一部自传体小说，叫什么《我拜电音为师的那些日子》，一度还挺畅销，差点就被改编成电影，最后因电音如来强烈抗议才不了了之……”</p>
“是的。那本书我记得您读过好几遍。”</p>
“看电音老和尚的笑话罢了。说到小说，射雕实体版第二集出来了没有？”</p>
“已经上市了。另外，后三集其实也早就印刷完毕，只是并没有同时发售而已。不过书坊主编已经亲自把全套书送了过来。”</p>
“嗯，很好。对了，我那部小说销量怎么样了？”</p>
“上架一个月以来，已经卖出一百多册了。书坊主编说，是不是请枪手帮忙精修一下？毕竟您的意境太高，写的小说一般人理解不了。”</p>
“……哈哈哈，那是当然，我的意境，一般人岂是能理解的？买我书的人，必然都是眼光卓绝，意境超凡之人……对了，你也看了我的小说，感觉怎么样？”</p>
“抱歉，我的电子脑无法理解人类的意识。”</p>
“也是。那有空你帮我送一本去楚天行那里，让他也看一看。他的武道境界虽然还不算太高，但以他的才学，我想应该可以能够理解。”</p>
“是。”</p>
“还有什么趣事么？”</p>
“霸拳大人的徒孙李泰因争风吃醋事，当街打死人，还当场拒捕，连伤三个锦衣卫后逃走。北镇抚司指挥使亲自带队，上门拿人，结果被李泰师父，霸拳大人三弟子赵无极挡下。借口李泰已被霸拳大人带走，送进‘妖虫界’戍守据点，并称其终生不会返回大明。指挥使无功而返……”</p>
星殒剑尊双眼微眯，淡淡道：</p>
“因争风吃醋这么点小事就当街打死人，还暴力拒捕逃离？完了还不用受罚？霸拳一门，行事越来越嚣张了。”</p>
话虽如此，可霸拳乃是大明九大罡气境之一，本身就是特权的顶点。</p>
其权力蔓延下去，庇护其徒子徒孙，一般人，哪怕是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也只能徒叹奈何。</p>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从不收徒了。</p>
“人人皆有私心，连电音如来那样的现世佛陀，亦不敢说没有丝毫私心。</p>
“我亦有私心。一般门人犯法，我或可铁面无私、秉公处理，可若是自己最喜爱的弟子犯事呢？我可不保证，自己的就一定能铁石心肠。”</p>
感慨一句，她又自语：</p>
“不过，连区区一个三代徒孙都要庇护，霸拳着实有些过份了。”</p>
高挑女子小凌问道：“需要设法打击那个李泰么？”</p>
星殒剑尊眯眼沉吟一阵，缓缓道：</p>
“妖虫界是霸拳的地盘，我们不好过去。霸拳徒弟赵无极不是说，那个叫李泰的，终生都不会再踏足大明了么？给我关注着，一旦李泰暗中潜返大明，直接正法。”</p>
“是！”</p>
说完此事，小凌又继续说了几件趣事。</p>
其中当今天子强烈抗议包办婚姻，要求自由恋爱，结果喜欢的却是一个连真人都没有见过的网友的笑话，又让星殒剑尊几乎笑破了肚皮。</p>
说完最近的几件趣事，星殒剑尊又道：</p>
“算日子，全国大赛小组赛已经结束了吧？”</p>
“嗯，今天就是第一轮淘汰赛开赛的日子。”</p>
“给我要张票，我想去看看。”</p>
小凌也没有询问剑尊为何要去看那种低层次的比武，只干脆利落地应了声“是”。</p>
之后，小凌又说起了一件虽不是发生在京师，但着实不容忽略的大事：</p>
“最近西域又出现了一座大型天启之门。‘铁将军’亲自带队前往探查，确定对面世界极度危险，果断将之封堵。”</p>
“又一座大型天启之门？”星殒剑尊讶然：“这是今天第三起了吧？”</p>
“是的。第一起，出现在东海海域，您参与过救援。第二起，出现在苍河市。”</p>
星殒剑尊秀眉微皱，喃喃自语：</p>
“这些年，天启之门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感觉不太对啊……</p>
“但愿，不会出现上古时代，群魔乱舞、天灾倾世的场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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