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日,秋雨绵绵,让本就抱着游山玩水的三人,行路更慢,这日才堪堪到阳逸城外,要知道:当初林小弃一人从阳逸城到长荣城不过三日。
“唉……”马车内小六望着林子里的雾气,见湿气越来越重,长叹一声。
吕潇潇转头斜了小六一眼,“又怎么了你?”。
“哎呀,这几日呆在马车里甚是无聊得紧……”小六嘟着嘴道。
林小弃闻言无声笑了笑。吕潇潇接过话头“赶路……自是枯燥无味……”。
小六闪过一丝不耐烦,索性靠着马车打起盹来,见她这般作态,吕潇潇和林小弃相视而笑。
马车外,赶车的车夫,听得里头的动静,不由得轻笑,这些几位贵客啊……真是胆大!
突然从马车前蹿出一个身影来,吓得车夫赶紧勒紧了缰绳,那马吃痛,一声长啸悲鸣,马车突然停下,内里的三人遂不及防,往前倾,只有那眯着眼的小六没有反应过来,撞到了车壁。
“陈伯,怎么了?”林小弃不放心地问道。
“公……公子,这马车前突然蹿个人出来……”陈伯有些着急地回道。
吕潇潇皱着眉:“撞到人没有?”
“应该……没有,小的立即上去瞧瞧……”陈伯赶紧下了马车。
林小弃不放心地掀开帘子一角,只看见陈伯蹲下去,看不清马车前是什么光景。又放下帘子来。
“公子……公子”陈伯上前正要去扶那人。
只觉眼前一黑,一个人影一晃而过,双手被人束缚着,双肩隐隐作痛,脖子刺眼的刀光一闪,正要呼痛,眼角见有好些高头大汉,蹿出来,个个拿着阴森的大刀,灵机一动“公子小心,有山贼!”。
“你这糟老头,临死还不消停”,一个手刀,打断了陈伯咽着嘴边的话来……
这人放倒陈伯后,招呼着马车四边的同伙,蹑手蹑脚地往马车摸去,屏住呼吸,拿刀挑车帘,一阵强劲的气息从马车里迎面而来,那山贼还未看清是什么,眨眼间,只觉得有什么砸在了额角,额角的剧痛,似乎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那处,缓缓流下。
砸在脚背上的瓷片,才让这人看清,是什么砸了自己。怒上心头,那人气势汹汹地舞着大刀,冲上了马车,还未站定,只觉胸前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击中,倒在了马车前。
其他山贼见状,也顾不上去扶那人,所有人一拥而上,朝马车砍了去,那力道似乎要把马车劈烂,车上三人哪里还坐得住,林小弃最先冲了出来,对着最近的汉子就是一脚,翻身下了马车,一招横扫落叶,把左边的三人瞬间踢翻在地。
而右边也传来山贼的惨叫,小六冲上去,二话不说,一人送了一掌,可伶那些山贼,连三人相貌都未看清,便全都倒下了。一个个跪地求饶。
“公子……公子,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那砍晕陈伯的人离林小弃最近,抱着林小弃的腿,哭求。
林小弃见那人涕泪横流,一把抽出左腿,不带任何表情道“滚!”。
在场山贼一听,个个立马翻身而起,迅速拿起刀,“等等……我们的马车被他们砍了!不能就这么算了……”,小六愤愤地说道,“把你们身上的银子给姑奶奶拿出来!”,小六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那伙儿山贼你瞧瞧,我瞧瞧你,全都一副傻眼儿的样子,小六一掌打在车轴上,“快点拿出来,还愣着干什么!省的我亲自动手……”。
林小弃见小六那模样,差点破功,赶紧背过身去,而吕潇潇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副要笑不笑得模样。
那些山贼个个垂头丧气,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心不甘情不愿地掏着身上仅有的银钱,小六一个一个地走到跟前,有个胆小的,明明从怀里摸了二两来,见小六没说话,自己又苦哈哈地从鞋底掏出二两银子,小六一脸震惊:这小子莫不是被我吓得……精神失常了吧……
小六心满意足地收了银子,摆摆手,“你们可以滚了……”。
“师兄,你可以忍,我可忍不了……”林中一清脆的女声响起,带着怒气说道。
“你们这些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林小弃一脸莫名其妙看着眼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女子,那女子着一嫩绿色水杉,一双水眸宛若初阳,一张樱桃小嘴儿,嘟起难看的角度,一副怒气冲冲地模样。
“我们强抢什么?”小六歪着头,一脸不解,那些山贼见这架势,也不说话,全都退到一边,默默观望。
“岂有此理!你们竟敢如此厚颜无耻,今日被我撞见,算你们倒霉……”,那女子说完,提着剑,朝着小六砍去。
“师妹……师妹……”马车后又走出一年轻男子,那人长的十分清秀,若说唐府里的管家温智是清秀中的个中翘楚,而这人则比温智更甚一筹,仿佛生来就是在诠释这清秀二字。
林小弃站在原地没动,留心着男子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