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傅还以为他们不相信,举起手发誓道:“陛下,老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百里擎和叶家女子绝非常人,很可能就是山中精怪所变,此二人若不铲除,后患无穷啊!”
舜帝张了张嘴,无奈的说道:“老师认为,朕当初为何会给叶家爵位和封地?”
“陛下,难道之前您受过他们威胁?”刘太傅大惊。
舜帝尴尬不已,他身为皇帝,却被臣子威胁,最后还妥协拿他们毫无办法,怎么想都觉得丢人。
“朕何尝不知,叶家就是我花家心头的一根刺,可……哎,不瞒老师,这二人,朕实在是无能为力,他们单独拿出一个人来就可抵千军万马,更别说百里擎手下那几千君子队,每个都是不死之身,还有他们那几头坐骑就能让我军马匹毫无还手之力,若真想铲除他们,能落个两败俱伤的局面都算好的,老师觉得,朕身为一国之君,敢将整国百姓拿来当赌注吗?”
“陛下,那就只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吗?若到时候他们对陛下不利怎么办?”
“他们若真想对朕不利,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以后,只是,今日之事,只能委屈老师了,想必贤王妃泉下有知,会体谅你这个当父亲的难处。”
刘太傅还想争取一下,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回想起百里擎单独见自己的模样,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实面目,青白色的皮肤,一嘴獠牙,浑身上下充满了恐怖的气息,让人看一眼就有种想逃的冲动。
他不怕死,就怕变成像君子队一样不老不死任人摆布的怪物,所以他才会妥协。
刘太傅带着满腔的愤怒回了府,他去以前闺女住的小院看望被关在这里的无忧。
花无忧自从被关在这里就没做出过逃跑的举动,每日除了吃睡就是向刘太傅问安,从未过问他叶家或杨家的任何事,让刘太傅心安的同时又对她充满愧疚。
“桓若……”
花无忧回头,高兴的喊道:“外祖父,您怎么来了。”她小跑过去扶着刘太傅走进院子坐下,又为他倒上茶,这才恭恭敬敬的坐在他身边。
刘太傅欲言又止,片刻后哑着嗓子问:“桓若,你可恨外祖父拆散你的亲事?”
花无忧摇头,又疑惑的问道:“外祖父何出此言?桓若现在只有您一个亲人,无论您怎么做,都是对桓若好才会去这么做,怎么会恨您!母妃说过,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听您的话,临去前交代过,让桓若务必要听外祖父您的话。”
提起自己的母亲,花无忧明显感觉到外祖父身上的哀伤,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当初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刘太傅捏着手,声音哽咽:“你母妃,她当真这么说过?”
“是的,母妃不止一次说过自己后悔了,只是桓若不知,她到底在后悔什么。”
刘太傅再也控制不住眼泪,趴在桌子痛哭起来,花无忧手忙脚乱的安慰他,足足哭了一刻钟,刘太傅才缓缓收住眼泪,开始讲起了往事:
“你娘那时候还小,性子又野,时常会自己一个人跑出去疯玩,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一直就没改过,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认识了你爹,死活闹着要嫁给他。你这人爹从小就浑,十三四岁就在青楼楚馆厮混,外氏个家中小妾加起来两个手都数不过来,他如此浑来,根本就不是个良人,所以这门亲事我说什么都不同意。”